第五章 出剑

nbsp;   以剑破暗器，乃是雪青的拿手好戏，四枚银针全被震开，“呲呲呲呲”钉入墙中。

    折扇接着“哗”地一展，又四枚银针射出，“叮叮叮叮”“呲呲呲呲”。

    雪青脚在墙头一踩，剑带人飞刺而去。

    纪星痕手中折扇“刷刷”转了两圈，雪青还以为他又有什么诡计，正当要格挡之时，突然见他将折扇仍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

    “饶命，女侠。”虽然一脸不服的样子，但是保命要紧。

    雪青也没有伤他，横剑在他脖间问道：“为什么将那位女子抢回你府中？”

    “当然是为了救她。”

    “胡扯！”

    “我没骗你。”

    “你若是救她，为什么她还要跑走，而你又派人追她。”

    “因为她精神上受刺激了，我不把她追回来，她说不定会怎样呢？”

    “是吗？”

    “这件事太过曲折，你若是不信，就先随我回府，咱们坐下来，我细细讲给你听。”

    纪府曲折幽回，府中修有幽廊亭榭，假山流水。

    一起到纪府后，先将那位女子安置了，她的名字叫阿红，已累的一塌糊涂，在屋中睡了。

    纪星痕与雪青来到湖中心的小亭里，对坐而谈，石桌上摆了几样点心，以及新泡的阳羡雪芽茶。

    纪星痕从故事的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天色黑了下来，有丫环来掌了灯，天黑不久竟又下起了秋雨，很快丫环又送来两件披风。

    细细的夜雨中，红烛飘摇，忽闪忽闪的灯火，照在风雪青的脸上，使她有种朦胧的美，这种美很吸引纪星痕。

    她从雪山来，整个人的气质也如雪山一般，也有种冷冷的感觉，是拒人千里，又是不可逼近。

    她听的很认真，这让纪星痕越讲越来劲，他感觉好珍惜这个听众，因为他感觉她真的懂，尽管这个故事有些曲折，有些不同寻常，甚至可以形容为有些变态。

    她很少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看着纪豪的表演。

    而她的目光，却给了他无限的动力。

    “那位女子真的是你救回来的？”

    “嗯。”

    “我以为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只会做强抢民女，还真没想到你竟会救人。”

    “虽然我们这个阶层是常出流氓，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呀。”

    “呵呵。”

    “坦率的说，我想要女人的话，什么样的没有呢，我又何必非要强抢？”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要逃跑？”

    “大夫说她因为受了惊吓，叫什么来着，记不起来了，总之是她被迫一直重复受惊吓的情景，叫什么什么症我没记住。”

    “被迫重复受惊吓的情景？”

    “对，所以她一直要逃跑，大夫说目前还没有想到治疗的方法，让我配合她，所以我就派人追她，让她体验这个情景。”

    “还真是奇怪。”

    “不过你的出现可能是一个变数，你以一个大侠的身份来救她，这可能会打破她陷入的情景，这次把她带回来，也的确看她安静多了。”

    “哦，或许吧，看来她的确受了很大的惊吓，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

    秋雨潇潇。

    雪青站了起来，天色如墨一般，微雨倾洒于其间，默默看了一会儿雨，她心里生出一丝孤寂之感，尤其自己寄居于此，与纪星痕相比，她实在是孤身一人。

    “呼！”纪星痕吹熄了烛，亭中一下暗了起来，除了远处长廊中的灯笼，在雨幕中氤氲的光团外，这世界是如此的黑暗，如此的宁静，唯独有丝丝的雨线，打落在梧桐的叶上。

    “你会不会觉得孤独？”雪青问，转而又道，“想必是不会，你在这大宅院中，有很多侍候你的丫环，有很多听你话的小厮，还有你的父母亲戚，这么多人陪着你。”

    纪星痕有些诧异她谈起这个话题，说道：“不，我当然会孤独，而且我觉得很孤独，身边围着这许多人，不代表就不孤独，我甚至认为有些人生来就是注定孤独的，不论他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都无法摆脱。”

    “注定孤独？”雪青心中一动。

    “是啊，或许你觉得我活的很幸福很开心，但其实不是的，我身边虽然总有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朋友。”

    “那他们是什么？”

    “要么是奴才，要么是主子。”

    “但，至少你还有你的父母和亲戚吧。”

    “哎，虽然他们对我很好，但是却唯独不给我自由，我想做的事他们总是反对，说我有承担起这份家业的责任，所以必须听他们的。”

    “我想，很多人都会羡慕这份责任吧。”

    “嘭！”纪星痕撑起一把油纸伞，“休息吧。”

    雨打在伞上，逐渐汇聚成水流。

    他为她撑伞，她附身钻进伞中。

    潮湿，水汽，凉风，雨雾。

    她躺在被中难眠，不知在思索什么，听着风雨之声，突然觉得，人如果不痴迷点什么，似乎人生会很无趣，这样的念头也不知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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