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穿一般。
“先别忙着攀亲,看你年纪有十四了吧,怎么灵根一点没有显现的样子,想来是很难修炼的人,婚书呢?可有带在身上”,欧阳绪说着,语气甚是淡漠。
“这个……父亲走之前让我一定交到荣叔叔那里,荣叔叔不在么?”荆叶不卑不亢说着,欧阳绪的淡漠似乎他早有预料。
“我若是你,一定会乖乖配合将那婚书拿出来,而不是忙着盘算,我不喜欢讨价还价”,欧阳绪口吻一转,带着黄金指环的手指在桌上慢慢敲了起来,他神情冷漠的说着,而他手下的动作因为位置的缘故,身后的老者完全看不到,而荆叶则看的分明。
“恕小侄愚钝,不明白伯父的意思”,荆叶说着,面有愠色,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金灿灿的指环。
“你倒是有几分机灵劲儿,可惜打错了算盘,荆国灭亡,你家的人都死绝了,你现在连条丧家犬都不如,却有胆到这里攀亲来,你可知我家花儿先天木水灵根,乃是先天的道胎,普天之下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如今已破了灵根境上蜀山学习仙法去了,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我要是你决计不会来这里自取其辱!”欧阳绪肆无忌惮的刻薄道。
一席话直说的荆叶面红耳赤,未曾娘亲的临终的托付竟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想想此行的目的,这一切似乎并不荒唐。
欧阳绪言辞犀利,态度冷漠,但荆叶却十分沉稳,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欧阳庄主,我其实是来退婚的”。
此言一出,欧阳绪瞬间一愣,似乎不曾想到这落魄少年会有这样的答复,这句话把他噎住了,以至于他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婚书在这里,贵府千金,荆叶高攀不起”,荆叶叶说着,将婚书丢在桌上,嘴角甚至露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准确来说,在这一瞬间,把退婚这件事做完,他心里很轻松,欧阳家还算守信,对于娘亲临终的托付也算一个交代,另一方面,没了婚约的舒服,情窦初开的荆叶终于可以去寻找莫土的那个姑娘了。
在荆叶心里,她皓齿明眸,如春风暖流,让她沉醉迷恋。
“是吗,那现在可晚了”,阴沉的话语声响起,荆叶和欧阳绪均是一怔,一刹那欧阳绪身后的老者陡然发难,无形中一记掌刀直向着荆叶打了过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荆叶心神一颤,胸中一堵一口鲜血猝然喷了出来,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只是方才一刹那的迷蒙中,他手心一凉,袖间似乎多了一件东西,再看去面有愠色的欧阳绪手指白皙,那金色指环已然不翼而飞。
“走!”
荆叶心里一惊,纵身一跃到了白狼背上,白狼身形极为敏捷,三两步便跨出了门槛,直向着院外狂奔。
“好小子,倒是跑得快,庄主不必担心,这事就交给我了”,欧阳绪身后的老者阴沉道,说着不待欧阳绪回答,身形一闪,只向着白狼追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候,欧阳荣到了门口,隐隐可见奔跑跳跃的白狼和他身上的白衣少年,以及目光阴沉的老者,一瞬间他脑海里思绪飞快,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恨的咬牙切齿,脚下步伐急展向着老者追去,口中冷声喝到:“紫玉,你要作甚?”
那名被欧阳荣称作紫玉的老者冷笑着回过头来,戏谑道:“二爷,你装傻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
白狼的速度飞快,一口气狂奔了数个时辰,夕阳渐落,夜幕西遮,荆叶俯在白狼背上,低眼瞄着攥在手里的那枚黄金指环,脑海里不住的漂浮着欧阳绪在桌上敲下的四个字:“叶儿,快走”。
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好在他应该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至于婚约,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欧阳家的小姐,荆叶可不曾有非分之想。
方才房间里的一幕,很明显堂堂铸剑山庄的庄主欧阳绪被人挟持了,而且那个人应该就是他身后的那名会发老者,这多半又跟燕子楼有关系吧,要知道欧阳家的两位庄主当年可都是入过楼的。
荆叶心里想着,却也有许多疑惑,便在这时,白狼终于到了山外,远处有一座山,山的前面有洮水,洮水东流,河上有一座桥,现在桥断了。
因为有人断桥横江,等着他,或许还有他想要的答案。
远处,断桥上,刀光剑影,灵气挥洒连天。
两人身法奇快,在湍急的水面上如履平地,水花飞溅,法器铿锵,惊天的大战正在进行着,而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灰白长发,瘦削面容,阴鸷目光,正是先前欧阳绪身后的老者。
另一人,似乎他也是见过的,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人似乎变化不大,父亲的结义兄弟,铸器山庄二庄主,欧阳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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