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时晨尴尬地咳了一声:“走吧走吧,本来就来晚了,等一下又被凌奶奶念叨。”
古睿不理他,伸手给闻意理了理身后的长发:“走吧。”
然后挽着闻意的胳膊,也不招呼时晨,径直往内厅走,时晨摸了摸鼻子,跟在她们后面。
古睿闻意一进内厅,就见凌老爷子和凌老太太坐在上位,凌建国夫妇和凌永宁夫妇在场中与众人攀谈,凌筝拿着一杯酒正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谈话,倒是凌笠不见踪影,但要说最热闹,是宴会厅一角,一群女人故作不经意地围着左瑀承。
满场乌泱泱的人里,闻意一眼就看到了凌笙,他正侧着头和时黛说话,看到她进来,他又跟时黛说了些什么,就朝自己走来。
场中众人的视线也都不动声色地投注在两人身上。
闻意看凌笙今天穿的是上次两人逛街时一起买的休闲衬衫和西裤,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有了些别扭的感觉。
凌笙注意到她的视线,低笑一声:“总不能大哥二哥穿西装我穿长袍……,但你看爷爷奶奶。”
闻意定睛看去,才发现凌老爷子和凌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和自己的是一个风格,她看着凌笙,凌笙点点头:“是爷爷奶奶的意思。”
说完,也不管众人视线,坦然地牵起闻意的手带到了二老面前,闻意从随手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爷爷,祝您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
凌老爷子接过礼物递给凌老太太,笑得眉目不分:“好,好好。”
旁边有个中年妇人凑上来:“这姑娘,真水灵,又懂事。您二老好福气啊!”
凌老太太也笑起来:“您说的是。”
那夫人盯着凌老太太手里的盒子:“闻小姐刚才说的助词,一下子就把我们都比下去了,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宝贝?能不能给大伙儿开开眼界?”
凌老太太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闻意声音带笑地开口:“您谬赞了,只是小辈的一点心意,不敢称宝贝。”
“这我就更好奇了,凌阿姨,给大伙儿看看呗。”
凌老太太知道这个女人是丈夫老战友的儿媳,没什么坏心眼,但一向是有些不知分寸的,不知道此刻是被谁撺掇的。
她环视了场中一周,果然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她手里的小盒子上,在心里暗暗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闻意眼神温软地看着她,眼中没有畏怯和不安。
心一横,凌老太太掀开盒子的盖子,古色古香的盒子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印章。
“哟,是田黄石的印章啊,闻小姐真是有心了。”
闻意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却还是微笑不语,凌老太太看她这样,突然福至心灵,拿起印章看了看,然后一声惊呼:“老伴儿,你看这!”
凌老爷子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晌,印章一侧的石头纹理,看起来像个篆书的“安”字。
闻意这才开口解释:“之前凌奶奶让我跟院长联系时,说了您二位的名讳,爷爷名讳里有个‘安’字,恰好得了这么一块,让我借花献佛了,也图个家宅平安的彩头,不计爷爷做名章也好,做闲章都好。”
田黄石对在场的人来说算不上贵重,但石头天然纹理嵌了对方名字又含义美满的田黄石则不可同日而语了,还讲个机缘,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一时间场中众人都沉默了,中年妇人也讪讪的退了下去。
凌老太太适时地开口:“家宅平安,的确是个好彩头,凌家将来有了小意你,必能家宅平安。”
这句话一出,场中气氛又是一变,不少人转眼去看凌老爷子,却见他笑容可掬微微点头,显然这话是合了他的意的。
这句话等于是凌家承认了闻意的身份,一时间有人真心高兴,有人不忿,有人嫉妒,有人心灰意冷,场中气氛又热闹起来,也有人想要上前和闻意攀谈。凌笙却不管这些,直把她拉到一边:“你一直瞒着我,原来备了这么个好东西!这下我们准备的礼肯定入不了爷爷的眼了。”
“惊喜嘛,当然不能让你知道。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到这块”,闻意斜睨一眼几乎全是陌生人的宴会厅:“我还怕没人挑这个头呢,刚才你那位阿姨跳出来的时候,我得多努力才憋住笑啊。”
“……,你这个小坏蛋。”
“早就告诉过你会越来越坏。”
“可是我很喜欢。”
“三少爷,注意场合。”
“……”
“好了,我去找古睿和时黛玩儿了,你也去招待客人吧,不然爷爷一场生日宴,你妻奴的名声就要从朋友传播到亲戚了。”
“……”凌笙暗暗磨牙。
“周末陪你去军博。”闻意见好就收。
“一言为定。”凌笙不给她反悔的机会,转身走入人群中。
闻意耸耸肩:“真好哄啊……”咬着下唇轻笑着回头,想找找时黛和古睿的身影,却见时晨站在离阳台不远的地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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