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起无数暗涌,正是一步一惊心。
李才恶向胆边生,趁机向城门士兵打招呼,撒谎说有事办,匆匆出城。
马车疾行甚急,才追之不及,心下大急:“哎呀,早知如此,先牵只马儿来吧。”
再度失诸交臂,才甚为苦恼,只好大叹时不我与,转头回城。
“娘……夫人,有需要这样快吗?不会惹人起疑吗?”
在外面众人装成普通的商人家眷,自出阜成门后即折行南下,转回右安门外,以便取回奏的战甲及战马。
“行了,现在可以慢下来。”
城墙下有士兵看守,万一发现城墙下马车疾行甚急,难免起疑多生事端。
王承恩只敢让马车在稍远处急行,绕一个大圈才来到右安门外。
才一出城,奏便通过权具发现有人跟踪,便吩咐王承恩加快。
幸好对方没法追上来,成功甩开后,便减慢速度。
“姨娘?为何不直接在右安门出城?”
“右安门守门门将是认识照儿的。”
奏是彻底分析过所有城门,只有阜成门成功率最高。
反正只要出城外,往哪走都行。
朱由检望望窗外,天阴无日,乌云聚集,似有豪雨,心中不免忧愁。
驶至奏指定的地点,果然隐尚好好的待在原处,慢慢低头吃草。
它一见奏回来,便拥前磨擦亲热,舌头更肆意来回舔奏的脸及耳朵。
“呜呀,讨厌,别再舔了!”
看见此马身上奇特的银色战甲,大家似乎都开始习惯。
“哦,一定是奏变出来的法宝。”
明明是非常识的事,已经慢慢变成常识了。
冯永硕准备的马车只是单骑拖拉,奏让隐随同在侧边上路,以便道上可以更换马匹。
隐通人性,不用人策骑,乖乖跟在车后。
朱由检问之后应往何处,奏翻开书本,知何复军平安无事,依指定路线徐徐前进。
估量途中形势没有变化,只要持续小心,必可完完整整行进到山海关。
反而吴三桂军的变化最难捉摸,而且因为诸多耽误,已错过最佳会面时机。
吴三桂并不看好崇祯,一如其他明臣,他押起义军胜。
故此崇祯催他赴京勤王时,竟然不急不疾“慢慢行”。
从宁远至京城不过七百里,居然走十五天,平均一天才四十多里路,只是比何复军快一点?焉有道理?
别忘记何复军是多种兵马混合,而且有不少非战斗的家眷及运输兵粮饷银,一天能走四十里左右已经很厉害。
你丫的大名鼎鼎关宁铁骑都是精英骑兵,都敢打马虎眼,用步兵速度走,还真是不怕崇祯斩了你?
正是如此,吴三桂就是不怕。
当时是崇祯需要他,他其实不太需要崇祯。
人都是利己,凭他区区五万关宁铁骑,想和大顺军打,似乎力有未逮。
在历史的大洪流前,明室腐朽透顶行将就木,起义军声势浩大如日中天。
和李自成打,无异螳臂挡车,徒劳无功。
反而想办法与李自成示好,在形势悬殊下,不失为一步好棋。
三月廿三日吴三桂抵达蓟州,才先后打听到李自成进京、崇祯自缢,以及明官投降大顺等消息。
事已至此,吴三桂的投机心态终于有决定,当然是“决意降李”。
李自成才平定京城,便听取军师李岩建言,立即派人赴晤吴三桂招降,以稳住山海关。
吴三桂本有有此打算,双方欣然同意。
双方处于蜜月期,吴三桂继续率兵西进赴京,更大张旗鼓,沿途即宣示“朝见新主”。
李自成亦懂得众将士只为保住自己的特权,只要不搞对立即可,遂发出的檄文道:“唐通、吴三桂、左光先等知天命有在,回面革心。”
至此将威胁京城的明室旧有军事力量一并消除掉。
之前由检还痴心想出城会合吴三桂,奏当然一力阻止。
倘若当时冒失失冲过去,无异送羊入虎口。
无论做任何事情,均要“待适当时机”。
无风难以行舟,有风猪会飞天。
想要将吴三桂招回来,必需等到合适的时间才能出手。
幸好,奏所言的“时机”很快就降临。
自大顺军进京后快速腐化,更严重的是追赃助饷措施,放纵刘宗敏及李过等人对在京明官进行拷夹酷刑以及抄家抢款行动,彻底触犯阶级利益。
诋毁大顺的流言蜚语迅速伴随离京逃难的人民传出去,吴三桂之父吴襄亦私下致书,盼“亟来救父”。
距离廿三日仅是四五天,形势就发生种种改变,一部份原本有意降新朝的明臣开始动摇,对吴三桂更是当头棒喝,开始萌生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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