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一件大事……”威廉淡淡地拖着长音回答,随即抬眸看着她:“去帮我煮点东西,饿了。”
他这一抬眸,便让夏晓北瞧见他的眼睛里竟是布着血丝,当即蹙了蹙眉:“你不会是熬夜没睡觉吧?做什么大事啊?”
威廉已然重新合上自己的眼睛,轻笑着别有意味道:“确实熬夜了,熬夜和美女共度良宵。”
“不正经!”
威廉不怒反笑,语声暧昧地调侃道:“怎么不说你自己?你在清河镇这些天,就没有快活得天上人间?”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夏晓北也因他的话想起了她和宋以朗在清河镇时的某些画面,脸颊应声烧起来,习惯性地拿起枕头朝他脑袋丢,佯装嗔怒道:“还不是你告诉他我去了清河镇!”
“你难道不是该打心眼里感谢我给你送去男人?”
“呸!你可以闭上你的狗嘴了!”夏晓北羞恼地淬了他一口,颇为落荒而逃地走去厨房里烧水。
沙发上的威廉在这时睁开眼,蓝褐色的眸子深深地凝注她的背影,半晌,将脑袋转了个方向。
十来分钟后,夏晓北再次从厨房里出来,“喂,起来了!不是说饿了吗?”
“这么快?”威廉狐疑地问,起身来到餐桌前,看到的是一大盘饺子:“冰箱里的速冻?”
夏晓北一边脱着围裙,一边不以为意地点头。
“可那是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用的,吃了好几天了,否则要你煮饭干什么?”
“我没空。”夏晓北无视威廉的抱怨,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得出门一趟。”
威廉当即戳穿:“是出门一趟,还是去隔壁一趟?”
夏晓北噎了一下,脸上不由飞上两抹红霞,梗着脖子解释道:“回来得匆忙,有些东西落在他那里,我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给你汇报我在清河镇的成果。”
说着,她把筷子递到威廉面前。眼瞧着威廉无奈地睨了她一眼后伸手接筷子,夏晓北笑着松开手,然而下一秒却是掉到了地上。
夏晓北顿时一愣,正瞥见威廉的手尚滞在半空保持抓筷子的姿势,略微呆愣地盯着地上的筷子。
“威廉,你……”
话还没问出口,威廉已然弯腰将筷子捡起,不满地在她额头赏了个爆栗:“不能等我拿住再松手吗?”
夏晓北立即疼地捂住额头,看着他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往走进厨房去换筷子:“稍微熬个夜就精神不济,果然年纪大了……”
年纪大个鬼!纵欲过度才是真吧!
瞪着他的背影腹诽了两句,夏晓北兀自往门口走,出门前,听到他别有意味地冲着她的背影道:“你晚上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
夏晓北应声一个趔趄。
……
本是想提前过去煮顿晚餐,结果夏晓北才按好密码打开门,里头面有一道人影冲出来,“你、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认出是宋以朗,夏晓北不由愣怔,反问了一句:“你、你怎么回得这么快?”
不是去公司了吗?
狐疑间,定睛一看,才发现他身上套着围裙,手里尚抓着只煎铲。瞬间,夏晓北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敢情是打着和她一样的主意。
瞥见她笑意浓浓的目光,宋以朗下意识地把煎铲往背后藏了藏——车开出没多远,他便让joe重新送他回来,哪里知道会被她撞个正着?
“你自便!”丢下这么一句,宋以朗便“咻”地钻回厨房。
自便?
她又不是客人……他的地盘还不是她的地盘……
暗暗琢磨完他的口误,夏晓北“自便”地朝里走。
格局和布置和她那边几乎一致,只是细节之处可见他鲜明的个人习惯,最醒目的便是靠窗的墙角多了一个大书架,一盏仿古铜落地台灯底下摆着沙发椅,完全可以想象他晚上在灯下看书,偶尔偏头通过侧边的窗户眺望霓虹夜色。
夏晓北淡淡地翘了翘唇,却是径直朝某个房间走。
本意是想看一看那个“隔壁阳台”,结果推门进去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但是真正令她愕然的并非这个,而是——为毛满床的玫瑰花瓣都是蔫吧的……?
困惑地继续走去阳台,才发现整个阳台都是火红的玫瑰,可——为毛整个阳台的玫瑰也都是蔫吧的……?
隐约察觉身后有动静,夏晓北回头时,看见宋以朗站在门口,显然也对自己惨不忍睹的房间感到诧异,随后他似是才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是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窘意,走过去将床上的被子一掀,直接将蔫吧的玫瑰花瓣掀到地上。
“走吧,先不要管这里了,牛排煎好了。”
神色恢复得倒是很快,一下便和没事儿人一般淡定。
“好。”夏晓北眯眼笑了笑,跟着他走出房间。
客厅里飘散着扑鼻的香气,餐桌上所摆放的食物,和曾经有幸品尝过的那一次,几乎是原样呈现。
“原来你会的只是这一手?”坐下后,夏晓北故意揶揄。
宋以朗挑了挑眉:“看你以后的表现值不值得我露第二手。”
“你希望看到我什么样的表现?”夏晓北叉了一根炸土豆条送进嘴里。
宋以朗不作回答,只是朝她晃了晃酒瓶:“来一点?”
问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想着的是某年某月某一天那个发酒疯后热情主动又难得妩媚的女人——虽然事情的最后发展不太愉快地偏离了正轨……
而听见问话的夏晓北脑海里浮现的正是那个吐了宋暴君满身秽物的偏轨,眼珠子转了转,言笑晏晏地伸出了杯子。
倒完酒后,宋以朗才接着之前的问题道:“比如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夏晓北轻轻晃了晃杯子,呡了一口后,透过杯壁眉眼弯弯地盯着他。
不知是杯壁上沾染了酒液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心情愉悦,此时此刻的宋以朗看起来很是红光满面。
“嗯?”宋以朗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用鼻音再次询问她。
夏晓北放下酒杯,嘿嘿地笑了两下打马虎眼道:“是你说的,食不言,吃东西要紧,不填饱肚子,怎么有力气——”
呃……
一时嘴溜竟是冒出了及其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字眼……
夏晓北忙不迭垂下眼皮佯装认真地切牛排,紧接着便听宋以朗煞有介事地应了个“好”字,她的耳根子当即噌地烧起来。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后,两个人竟是一致地坐在座位上不动,气氛透着无形的尴尬。
左顾右盼地沉默少顷,终是夏晓北当先站起身来:“我、我去洗碗。”
“噢,嗯。”宋以朗淡淡地回道。
闻言,夏晓北一声不吭地收拾餐具转去厨房,心底却异常郁闷,后悔自己非得特意提出什么晚上过来睡——本来是夫妻俩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经她那种方式一说,反造成眼下两人都不自在的情形。
等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正瞅见宋以朗坐在站立式台灯下的沙发椅上看书,很……装模作样……
暗暗鉴定完毕,夏晓北开口道:“我进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满地的花瓣,不收拾一下怎么行?被单什么的估计也得换一换,不知道那些花瓣是铺了多久在上面……
“哦,嗯。”宋以朗应声站起身来,冷不防冒出一句:“我去洗澡。”
一语出,本就尴尬的气氛霎时变得更加尴尬,夏晓北忙不迭走进房里。
而这一头的宋以朗许是起身太快,站起来的一瞬间只觉得视线蓦地一黑,所幸手臂及时撑住椅子,是以定了定身形后便恢复过来,只是太阳穴隐隐地突突发疼,身体里的那股燥火似乎随之盛了起来。
难道是太兴奋了?
狐疑之下,宋以朗揉了揉太阳穴,随即走去浴室。
等他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地上已经干干净净,阳台上的那些花也都清理了出去,而夏晓北刚刚抖好棉被,将床单的一角整整齐齐地拉好。
“铺好了?”
听到宋以朗的声音,夏晓北下意识地回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顿了一顿,宋以朗问:“你要去洗吗?”
夏晓北摇了摇头:“我过来之前洗过了。”
“那……”宋以朗指了指床:“那我们睡觉吧。”
“噢,好。”夏晓北应着,准备爬上床时,宋以朗又犹豫着问了一句:“你……不脱衣服吗?”
经他提醒,夏晓北才想起来这一码子事,竟是突然有些紧张。
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也有些局促地将目光落在别处,夏晓北的紧张蓦地就变成了好笑,心情总算因为这一丝好笑而放松下来,双手抓着衣服的下摆,往上一脱,就将打底衫脱了下来。
脱下来的时候,宋以朗的目光也终于转了回来,而夏晓北却是倏然惊呼:“你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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