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头发吹干了,她卫生间的灯都顾不得关,急吼吼的冲了出来:“小宝哥,我头发吹干了,你摸摸看!”
邀功,“干了吧?快点快点,脱衣服!”
说着,她已经动作麻溜的把自己的衣服给扔飞了,在天空转了个圈掉在地上,顺手解开被窝就钻了进去,“小宝哥,你还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啊!”
然后她摊开四肢,眼一闭,说:“来,让我哭!”
公爵:“……”
被窝里折腾了一晚上,公爵大人似乎找到了之前丢的面子,终于把雄风大振,这摇摇晃晃的就没个消停。
宫五微颤颤的抬起手,抽噎:“小宝哥……已经哭了,好了……嘤嘤嘤……”
公爵没听到,确切的说听不进去,捞起来继续。
第二天起床之后,终于轮到宫五有黑眼圈了,她看了公爵一眼,眼神无比幽怨,眼眶还有点肿,赖在床上不起来。
“我昨晚上被一个妖精吸干了,没有小宝哥的亲亲起不来。”
公爵伸手撑着头,叹口气,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起不来就不起了,再睡会。”
宫五很惆怅,好容易睡痛快了,也不知道小宝哥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对待一个病人,一定要幽着点才行啊。
吃完早饭,宫五再看公爵就是一脸担心,昨晚上会不会闹的太过,小宝哥受不了了啊?
公爵抬头看她:“小五,怎么了?”
宫五立刻低头,摇了摇头,“没什么,小宝哥你快干活,我今天还要去找马修聊聊天。”
毕竟海莉很无辜,要是能发现一点线索,说不定杜威家族的嫌疑就脱离了。
她站起来,麻溜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嘀咕,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食物了?明明都吃到嘴了,为什么还老惦记呢?
哎呀没办法,谁让公爵越看越顺眼越好看呢。
马修再次被看押起来,宫五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明显更加消沉了。
宫五搬了个小凳子在他旁边坐下,“马修。”
马修慢慢的抬头看着她,“五小姐。”
宫五呲牙:“你看起来好像很沮丧。”
“我找来我的伯父,可依旧没什么用。”马修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对于过去的家族里的事,知道的只有园艺上的事,其他真的一概不知,杜威家族的族谱也不在我的手里,伯父的家里也没有。杜威家族身份太低,连族谱都没有,这就意味着,我想要寻根,想要找到其他家族分散在什么地方都不可能……”
宫五眨了眨眼睛,回答:“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求助爱德华先生啊?你不知道,也没有查询的门路,但是爱德华先生说不定有呢。我一直觉得爱德华先生愿意给你机会,说明他对你和你的妹妹还是抱有希望的,但是你自己都放弃了,爱德华先生肯定不会管。”
她努努嘴,说:“马修,我觉得你应该主动一点,毕竟爱德华先生真的愿意给你机会。你想要保护海莉,可是你根本没有努力不是吗?你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让爱德华先生相信你的决心和诚心,怎么让爱德华先生想象中你是无辜的,你是真心想要找到最后的原因。老吉姆说的导致杜威家族四分五裂的政治纷争,说不定就是和爱德华家族的遗传病有关呢?”
“不可能!”马修回答:“杜威家族只是对园艺有兴趣,我们依靠此为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爱德华先生的事。”
“对,你们只是园艺师,可是马修,”宫五看着他,说:“真正让爱德华家族的大公爵致病的原因,不正是植物吗?只不过那是个有毒的植物,难道,园艺师在花园里发现植物,打理植物的时候,只选择健康的植物?那些有毒的植物你们会让它们自生自灭?你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搭理的呀!你说呢?”
马修猛的抬头,他盯着宫五,“五小姐!”
宫五对他摊摊手:“我就是这么想的。毕竟你也看到那些照片了是不是?那些是植物,你不能否认吧?而老吉姆又说了一个我们不知道内幕,杜威家族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四分五裂,我在想,这个原因应该至关重要,是吗?”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反正我是把我想到的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和海莉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不离口,我以后都不会过来了,如果你想要争取一把,那我肯定希望你真的努力一把,而不是消极怠工。”
马修在听到宫五说的植物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血液似乎都沸腾了一下,他跟在站了起来,“我想要努力一把,我没有太大的冤枉,我只是想要做回园艺师。”
宫五点头:“好呀,那我回去就跟小宝哥说一声,毕竟小宝哥大费周章从凯瑟琳伯爵那里要来老吉姆,是想给你机会同时也想弄清真正的原因,我们都在追求真相,通力合作是应该的。”
她说完,便转身,轻快的离开。
公爵接受了马修杜威的合作邀请,正式开始调查当年所有从杜威家族分裂出去的大小家族,包括流落在其他国家的细小分支。
至于杜威家族的族谱,从爱德华家族对杜威家族的记载看,一定是存在的,只是现今找不到一丁点线索。
公爵动静多少让有心人知道,至于原因外人不知道,但是公爵在寻找杜威家族的族谱一事,却传了出去。
马修哈尔又一次站到了公爵府的门前,他抬头挺胸看着守门的人,说:“我要见爱德华先生,我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你们这次拒绝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守卫毫不犹豫的把他赶了出去,“哈尔先生,您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已经对你很尊重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挑衅。”
马修气愤的看着他:“真是愚蠢的东西!你们会后悔的!”
守卫依旧不动摇,“请离开,如果你在这里叫嚣,我只能让人把你抓起来了。”
马修和守卫正在争执,冷不丁李司空的车在旁边停了下来,“干嘛?”
守卫离开回答:“李先生,这位哈尔先生几次三番前来挑衅,非要见爱德华先是,可是爱德华先生已经明确说了不想见他,他还是纠缠不休!”
“我有爱德华先生要的东西!”马修提高声音回答,“我听说爱德华先生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我有!”
李司空挑了挑眉,“你确定你知道爱德华先生在找什么东西?”
马修身上背了一个包,他伸手把包拿到面前,按了下书包,回答:“我知道!我听说了!”
想要寻找古老的东西,自然要不停的走访很多年纪大的人,大街小巷的游走寻找蛛丝马迹,他想要见公爵费尽心思的,当然回宫廚公爵府的风吹草动。
李司空看了马修一眼,对守卫说了句:“让他进来!”
—
荒野中冷风萧索,早晚的气候凉的人心都失去了生机。
砂褚知道,他迟早要死在这天地荒芜的野地中。
伽德勒斯没有被开发的山林太多,荒草丛生,各种大小动物都有可能。
他追逐刀疤脸已经六天了。
六天,一个正常人在这种荒郊野岭内,饿也饿的差不多了,可他还活着。
他活着,则是得益于那个他正在追踪的人。
他身上所有的本领都是那个人教的。
所有的。
砂褚没有拍过照片,最起码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后来他看到的唯一一张,还是公爵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佣兵团不需要照相,那只会留下让人追寻的线索。
但是刀疤脸说,砂褚小时候很丑。
又瘦又丑,小小的一点。
如果知道砂褚长大之后是这样,刀疤脸一定不会要他。
他们不需要长地好看的,好看的佣兵团成员,总会有些意外,女人缘也会特别好,这些都是麻烦的地方,所以他们不需要。
刀疤脸没想到砂褚长大之后会变成这样,但是已经养大了,也不后悔,何况砂褚的风格和线路跟其他人明显不同。
他可以用最省力的办法完成任何,这让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减少了成员的伤亡。
佣兵团是个成员更换最频繁的地方,因为死亡总比普通人来的更快更多。
能始终保持不变的,一定是最后千锤百炼的顶尖人物。
刀疤脸是团里最长久不衰的代表。
砂褚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可现在,他追踪了刀疤脸整整六天。
他们两个人都活着。
刀疤脸知道砂褚在追杀他,他也故意让他追杀,他要让砂褚知道,他能养大他,教导他,就能杀了他,像猫戏老鼠一样的杀了他。
砂褚的背叛导致了佣兵团的毁灭,不可原谅。
刀疤脸失去了所有他在这么多年一来招揽到的顶级人才,这些都是砂褚造成的。
两人都极度饥饿,他们吃遍了野地里的活生生的动物,渴了喝血,饿了吃肉,这是生存的基本要素,食物和水。
刀疤脸可以消除他留下的任何痕迹,砂褚要故意弄出他走过的痕迹,这样才会让后面的人追踪到他。
这个时候,砂褚唯一相信惦记自己的,只有宫五。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跟宫五没有很深的交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宫五会找他。
容尘重伤,生死未卜,司徒厉和他的兄弟情没那么深厚,或许他会担心,会惆怅,但是绝对不会为了他送命。
或许在他们三兄弟里,最重情义的只有他。
否则,他也不会在佣兵团最关键的时候,选择和公爵合作。正是他渴望的那份遥不可及的亲情,才让他短暂的犹豫后,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他真的只是想多些时间和他们在一起,他真的是只是想和其他孪生兄弟一样,穿一样的衣服,享受下那样的感觉,就算没有父母,最起码他心里的一个愿望得到了满足。
如果知道刀疤脸是从那里出现,如果知道他会把容尘误认成他,砂褚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
他的错,他甚至承担不起。
偏偏是容尘,偏偏是他们三兄弟中,唯一可以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容尘。
追悔莫及就是砂褚这几天追踪的心情,真的是追悔莫及。
该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不该是容尘。
半人高的荒草下,砂褚趴在下面,手里死死捏着一只野兔,用刀隔开野兔的喉咙,喝里面的血。
他有感情,他距离刀疤脸一定没多远了。
他闻得到刀疤脸身上随风飘过来的气息,而他是在下风口,刀疤脸发现他的机会比较小。
如果硬碰硬,砂褚知道自己一定输,不管是体力还是力量,他都不能跟刀疤脸抗衡。
他骗过司徒厉出来,就是知道谁都帮不上他的忙,他最了解对手,他来。
砂褚也认清一个事实,刀疤脸不死,他和他的兄弟一个都活不了。
团圆代价都要有人付出才行,既然是他惹的麻烦,他来就对了,不应该牵扯上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如果不是他强求,他们现在一定活的好好的,在各自的地方当个自由快活的有钱人。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他来承担。
六天,筋疲力竭却又高度敏锐,这是生死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突然想到了宫五在山洞里说的话,她说“我遇到过很多人,我感觉他们的欲望和执念会让他们变的非常可怕。”是的,非常可怕,但是,也会让人有更多的勇气。
砂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宫五,或许是他把宫五和当年那个死亡的男孩联系到一起,她和那个男孩都是一类人,又傻,又执着。
他专心的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他不能和刀疤脸硬碰硬,但是他能做出陷阱。
他慢慢的做着,又把那只死兔子拿过来,狠狠的吃了一大口兔子肉,然后他抬头看着周围,慢慢的从草丛里站起来,大声喊道:“卡斯!我知道你在!我们已经玩了六天的捉迷藏,你不累吗?”
他慢慢的朝前走了两步,“来吧,我们这样一直追逐下去毫无意义,为什么不让我们面对面的较量?你说呢?我尊敬你,我也知道我做了背叛你的事,你要杀我天经地义,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杀了我,替你的佣兵团哀悼报仇?缩头乌龟不是你的风格,卡斯,你害怕了是吗?还是说,你看得到我的成长,你终于觉得不是我的对手了,是吗?”
砂褚的声音在风的辅助下,清晰的传到了刀疤脸的耳朵里。
他确实就在不远处。
这里是一片荒野。
砂褚还记得他第一次训练的时候,刀疤脸就是带着他来到了这样的一片荒野,荒野里的杂草比他当时的身高还要高。
“卡斯!你出来!让我们像个男人一样较量一番!”砂褚大声的说:“还是你真的怕了?是吗?你觉得你是猫,而我是老鼠吗?不,你错了,你不是一只合格的猫,我只要追踪到你,你就是我的猎物,你还害怕什么?出来呀!让我们较量一下,看看究竟睡才是真正的猫,谁是真正的老鼠!”
砂褚笑了下,“你害怕了。你害怕我的比你强,比你聪明,你害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实,是吗?”他看向周围,荒草随风起伏,他终于看到了前方的身影,他说:“我看到你了卡斯!”
刀疤脸慢慢的站了出来,六天的荒野生活,他看起来比砂褚要精力充沛,然后他朝着砂褚走来,给了一段距离后,他站住脚,全副武装的站在那边:“你觉得你有胜算?”
砂褚依旧笑着说:“有没有胜算,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他看着刀疤脸说,“你应该担心一下,看看究竟谁才是被戏弄的老鼠,是不是?”
说着砂褚扔掉了身上的枪支和武器,慢慢的挽着袖子,“你教过我,决斗的时候,就要像个男人一样,我学到了这个精髓,你该感动吗?”
“如果当年知道你会是这样一个败类,我绝对会把你扔到山上喂狼!”说这话的时候,刀疤脸咬牙切齿,“你害死了我们整个团队。这么多年,我对你什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为了所谓的兄弟,你抛弃了你真正的兄弟!砂褚,你这是该死!”
砂褚笑,“是吗?当年你告诉我说,我只有一个人,是个孤儿是骗我的吧?因为据我所知,当年你还走了我兄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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