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在宫廷跟国王说话时的表情一样,严肃认真,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宫五当场石化,“啊……哈……唔……”
容尘的脸一下就绿了,这是耍他的吧?这是骗人的吧?这个传说中的大公爵跟他是不是有意见?有这样帮人的吗?胡萝卜堵住……
宫五半张着嘴,表情呆呆的,半天都没回过神。
容尘看看大公爵,又看看宫五,傻眼了,难道他是说真的?
公爵把胡萝卜放到容尘的手里,依旧淡笑着说:“刚好我为老尤金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准备了海钓的活动,他们现在已经在去的路上,现在这里没什么人,容先生不必觉得有负担。”
他这样说,宫五和容尘这才发现刚刚热闹的大厅,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省下来来回回的人看起来很多,但是都是公爵府的帮佣正在收拾残局,屋里正儿八经的食物已经被搬了出去,剩下的都是要整理的餐具,也有人正来回搬运。
公爵伸手,一把扣住宫五的肩膀,对容尘说:“稍后会有人带容先生去卫生间,我跟小五暂时回避,希望容先生尽快解决。”
说完,他带着宫五直接走了出去。
宫五也不想待那啊,一会他真要用胡萝卜堵屁股眼,她也不方便看到啊,再说了,万一漏了,得恶心死她。
所以公爵说带着她出去的时候,她立刻就跟着走了。
容尘震惊:“对门!你不管我了?”
宫五站在门外,探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那个……祝你早日解决麻烦,我在外面等你哈。”
容尘一脸想去死死的表情:“你怎么能这样?”
宫五摊手:“我又帮不了你啊,你快点呀,我们还得赶回学校呢!”
说完,宫五赶紧把脑袋缩回来,一想到一会容尘要用胡萝卜捅自己的场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好恶心!
公爵站在旁边开口:“本来也安排了小五和容先生出去海钓,但是看到容先生的状态不适合,刚好他又不想让人看到,就提前结束宴会,安排他们先去了。小五可以去客厅坐一下,他好了,应该就会出来。可以吗?”
宫五点点头:“可以,谢谢爱德华先生。”
她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边坐下来,公爵也没有离开,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宫五清了清嗓子,扫了眼他的手,发现他这次戴着手套。
她伸出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前方,时不时看眼会客厅的方向,也不知道容尘会不会用那根胡萝卜解决麻烦。
想到胡萝卜,她忍不住扭头看了公爵一眼,这个人是故意的吧?他是故意的吧?他就是欺负容尘的吧?虽然有点幼稚,但是他真的是故意欺负人的吧?
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公爵蓦然抬眸,直接捉到了宫五的视线,他对宫五笑了下,问:“怎么了?”
宫五赶紧摇摇头:“哦,没什么。爱德华先生有事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没事,”公爵回答:“小五知道,我也需要给自己假期的,否则,我的人生除了是一个工作机器外,毫无意义。”
宫五不知道怎么接话,慢慢的扭过头看向容尘的方向,嘀咕了一句:“不会有什么事吧?那么多人吃东西,就他吃坏了,这人命不好啊……难道真是烧香心不诚的缘故?”
公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眯了眯眼,“小五,我已经让人去买一模一样的存钱罐了,因为不知道哪里有,所以,一时半会可能买不到,你不要心急。”
宫五摇摇头:“不用了,其实我存钱罐挺多的,我不用爱德华先生陪的。”
“我会还给小五的。”
“真的不用。”宫五是说真的,她住公爵府住了这么久,花费的更多,他都不计较,她干嘛还要计较一个存钱罐?
公爵看着她没说话,好一会过后,他突然说:“用的,我想要还给小五。”
希望她看到的时候,能记得那是他弄坏了,赔给她的。
宫五没再说话。
“小五,”他又开口。
这一声叫的语调和之前的不同,她没有抬头,只是应了一声:“有事吗?”
“你能把我拉出黑名单吗?”他说:“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我能随时联系到你。”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黑名单,宫五确实把他拉进去了,公爵有两个号码,全拉黑了。
她没说话,其实她是真心觉得还保留分手对象的手机号没有任何意义,万一哪天有了现任,被发现了还个说不清的大麻烦。
她一直信奉干干脆脆的断干净最好,千万别磨磨唧唧舍不得,妄图藕断丝连,真的没必要。
不过公爵之前说毕业之前还有很多文件和手续,都需要推荐人签字之类的话,倒是让宫五记住了,她想了下,才说:“爱德华先生哪个是工作号,我记下爱德华先生的工作号,如果有事联系,我会接的。”
简言之,如果没有事联系,别乱打电话,她机会,惹急了,她就给他设置个接听屏蔽,这是她这个手机的功能,当初研究把公爵拉黑的时候发现过,原来还有接听屏蔽这个功能呢。
她终于松了口气,显然出乎公爵的意外之外,他以为她不会再搭理他的。
“好。”他说:“我只会有事联系小五,如果没有事,我不会联系你的。”
宫五点点头,“嗯。”
公爵似乎有些高兴,“小五要带点零食回去吗?今天的m字母饼干,是缪芳夫人亲手烤制的。”
宫五听说缪芳夫人亲手烤制的,就有点感兴趣:“是吗?缪芳夫人真厉害,什么都会呀!”
公爵应了是:“她什么都会,饼干烤的也很好吃,只是不经常做罢了。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她烤的饼干,可惜她偶尔才会动手。”他问:“小五愿意带一点回去吗?缪芳夫人知道的花一定很高兴。”
“不唐突的话,谢谢爱德华先生。”她很得体的应付。
可正是这份得体才更让人难受,只有在面对陌生人或者是无关紧要需要客气的人面前,才需要保持得体的状态,而在亲人和爱人面前,只要舒适就行。
如果一个人在另一个面前要随时随地小心翼翼的保持最美的状态,两个人之间一定缺少了相濡以沫的感情。
宫五现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得体,略显拘谨,怀有意思警惕心和戒备,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他毫无保留的给与信任的姑娘了。
他真蠢,真的,蠢的无可救药,让人难以忍受的蠢。
他怎么当初是怎么舍得狠下那份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着跑开的?
公爵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宫五眼角的余光看得到,她有些尴尬,最后干脆抬起手,直接撑着半边脸蛋,扭头看着容尘的方向,嘀咕:“怎么没好啊?”
公爵突然问:“要我去帮小五看看吗?”
宫五急忙摇头:“不用了,没事,我等着就行。”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半小时,最后容尘是一脸灰败的走了出来,脸上的墨镜把脸蛋卡的死死的,裤子也换了一条,走路的时候那两条小腿都在打飘,跟面条似得直哆嗦。
宫五看着他的样子,一脸震惊:“你……你……你还好吧?”
容尘哆嗦嘴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你……你觉得我好吗?”
面子也不要了,也不装酷了,嗷:“我……我快拉死……腚快没了……我这是做错了什么呀?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倒霉啊?我明明抢了头柱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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