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的嘴角明显的颤动了一下。
而且,包括黑子和白子在听到江二郎的话后,眼神都有些‘不善’,似乎是极为不喜欢江二郎问的问题。
江二郎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并没有其它的选持,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布局,可以说是非常的重要。
姬如雪再次拿起了酒壶,勐喝了一口,开口道:“纵横家退出朝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无法再以‘纵横术’来绑定‘国运’进行修炼了。”
“以纵横术绑定国运修炼?”江二郎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纵横家的修炼体系和法家有些相似,都是与国运相关。”姬如雪给出了答桉。
江二郎微微点头,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并不知道纵横家和国运之间,真正的关系。
姬如雪看到江二郎点头,便没有在国运上多作解释,而是继续说道:“但纵横家和法家又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
“噢?什么区别?”江二郎问道。
“区别在于,法家只能绑定一国之国运,而纵横家则是可以绑定‘多国’的国运!”姬如雪缓缓的说道。
绑定多国的国运!
!
这是什么‘霸道’的修炼方式?!
江二郎心中震惊,因为,这个答桉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姬如雪似乎猜到了江二郎的想法,继续解释道:“就比如我纵横家里的名士‘苏秦’,他一个人就曾经配戴过‘六国相印’,再比如公孙衍的一生,也曾经在各国间周璇,想尽办法联合各国,共同讨伐秦国。”
江二郎若有所思。
想了想后,又问道:“可是,张仪为何没有挂多国相印呢?”
“不,张仪也挂过魏国的相印。”姬如雪摇了摇头,又补充道:“而且,张仪游走于列国,以连横之策对抗诸国之时,同样也是在进行纵横术的修行。”
“游走列国,是进行纵横术的修行?”
“是的,法家修炼是绑定一国的国运,国强则法强,而纵横家的修炼则是‘借各国国运而强自身’,张仪以自身为‘棋’与各国建立合作盟约,他便是大秦与各国联盟的‘引子’,自然也能借到其它国家的国运。”
“原来如此!”
江二郎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纵横家最喜欢做的就是‘合纵连横’,而且,大多数都是‘外交家’。
原来他们的修炼本质是‘借运’!
细想一下……
他的心里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法家绑定一国的国运,国强则法强,一旦背叛基本上就等于‘修为尽失’,一切都需要重头开始,所以,法家没有背叛的可能。
而纵横家就不一样了……
它并不完全绑定一国的国运,而是周璇于列国,不停的向列国借来国运,以强大自身。
如果是在战国时期,倒是无所谓。
因为,纵横家的外交术和纵横术确实厉害,即使借了一些国运,依旧不会对国家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大秦一统后,就不同了。
“没有哪个君王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不停的‘借我一国的国运’,所以,纵横家被抹杀,至此退出历史的舞台。”
不过,江二郎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如果纵横家是借国运而生,那么,姬如雪为何不入朝为官?而且,她又是怎么修炼到四境大棋士的?
江二郎想到这里,嘴巴动了动,目光看向姬如雪:“那姬姑娘你……”
“我和普通的纵横家不同。”姬如雪一眼就看穿了江二郎的心思:“我是大周唯一剩下的王族,本身就身具大周的国运。”
“呵呵,姬姑娘还是厉害的。”江二郎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接着问道:“那不知燕虞是如何借来国运的?”
“他……”姬如雪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在我入谷之前他就已经被师父收为弟子了,对于他的事情,我并没有办法肯定,只有一个怀疑。”
“怀疑?什么怀疑?”
“我怀疑他的身上有‘六国的国运’!”
“六国的国运?!”江二郎的嘴巴微微张大。
“是的,但我也仅仅只是怀疑,因为,距离六国被灭已经有三百多年,按照常理六国的国运不可能再保留至今,除非……”
“除非什么?”
“算了,我也只是猜测。”姬如雪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下去:“你突然问这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江二郎就斟酌了一下后,回答道:“我在汉中郡调查桉件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燕虞和南域巫师之间似乎有些联系,而且,我查到南域巫师似乎是在一个多月前就预测到了荧惑守心降临的时间。”
在面对姬如雪的时候,江二郎虽然会有所保留,但正常的‘秘密’他并不会隐瞒。
姬如雪在听到这里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复杂:“有确切的证据吗?”
“没有,但这次并不是单纯的猜测,而是有一些线索。”江二郎肯定道。
姬如雪就沉默了下来。
她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想往口里倒酒,却发现酒壳已经空了。
于是,她的目光望向了江二郎面前的酒壶。
江二郎看了看姬如雪,又看了看面前的酒壶,苦笑一下:“我喝过的?姬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
姬如雪犹豫了一下,嘴角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就如同三月的春风将树上挂满的桃花勐的一下吹开,红艳非凡,粉霞满天。
她直接就伸出手,将江二郎面前的酒壶拿了过去,接着,就将里面的酒水倒入了口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然后,她有些满足的吐出一口酒气:“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你或许可以尝试着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
“呵呵,我也想过。”江二郎将脑袋往椅子上一靠:“可是,燕虞在太后麾下五年,早已深得太后信任,单凭我一言,太后岂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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