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软脚鸭,在我生力军锐不可挡地打击下,不少敌人跪地投降。
阵地保住了,而三营近700人的队伍连伤员最后只剩下不到200人。师参谋长将阵地交给增援来的一团一营。
兵团司令部罗司令、黄政委发现城东南方向的危机,立即将装甲一团的一个营和兵团警卫团调给二纵五师,又将骑兵师的一个团也给调过来了。由于防守的战线过长,我军处于极被动地位,兵团司令部也感觉兵力捉襟见肘,不堪应付,现手边只剩下装甲团的两个营及骑兵师的两个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下午二时左右,独二旅驻守的火石岭与平岗高地相继失守,形势一下子变得万分危险起来。若让敌军站住脚跟,就可向塔子山发起进攻。担负塔子山一带指挥作战的五师王师长果断命令配属作战的一个重炮团及师炮团,对刚占领火石岭与平岗阵地立足未稳的敌军进行猛烈炮击,并:派出装甲营掩护纵队警卫团的两个营及独二旅一部,由师参谋长统一指挥,务必夺回这两处重要阵地。师参谋长釆取各个击破的战术,集中优势兵力在装甲营及炮火的掩护下,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夺回了火石岭阵地,接着又乘胜夺回了平岗高地。孙立人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下的两处重要阵地,又被共军夺回,气得暴能如雷,大骂手下无能。还枪毙了一个擅自撤退的营长。随即又组织起更凶猛的进攻。利用连、排长和党国死硬分子打头阵,后面由自己手下最精说的一个团担任主攻,向3315高地发起第七次进攻。又令第十三军的第九十一师负责进攻火石岭和平岗高地。
经过一番精心准备之后,大小火炮向3315高地倾泻了上千发炮弹,整个高地笼罩在硝烟尘雾之中。敌军的炮火还未完全延伸,黑压压如蚂蚁般的敌人便漫山遍野地往上爬,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头戴大盖帽的连、排长和党国死硬分子,全端着汤姆生*,一边狂嚷一边射击。这时,我军的炮兵发言了,二纵韩司令特地将炮纵一个重炮团调过来,近百门大小火炮按照预定的计划,大口径火炮压制敌军的炮兵阵地,中小火炮轰击敌军的冲锋队形,一发发炮弹落在敌丛中,将残缺的肢体、枪械、砂石泥土冲上天空又如洒花般落下来,令人心胆俱裂,那些狂妄的党国军官、死硬分子再也不敢再乱叫了,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屁股翘得高高的。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响起,守卫阵地的我军乘机展开反击,几百把寒光闪闪的刺刀迎面杀来,吓得那些党国死硬分子连滚带爬,退下山去。留下的是一百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孙立人被连续的失败给打瞢了,失去了开始时那骄横不可一世的模样。战至黄昏,感到筋疲力尽,只好草草收兵。
陈明仁指挥中翼与左冀兵团在六纵面前,也碰得头破血流,无功而返。
一天的硝烟随着老北风给飘散了。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絮花,开始时是小而轻,稀而疏;渐渐地是大片大片的、密密层层的让人眼花燎乱。也许是老天爷不愿再看到那令人不心忍目睹的惨烈的血淋淋的埸面,按照人世间的规矩,用一层圣洁地厚厚地白棉絮包裹起来,把他们送上了天国。我凝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喃喃自语道:“这场雪下得真及时啊!好也罢坏也罢,都随它去吧!”
晚上,各处信息都汇集到我这里。四平的保卫战打得很艰苦也很出色,顶住了杜聿明十个师的进攻,使杜聿明精心设计的突袭长春,夹击四平的计划彻底破产。根据飞机侦察传回的情报,郑洞国兵团今晚已在烟筒山一带宿营,至于该兵团明天的行动如何?是否会撤回到梅河口?还需派侦察机进行跟踪侦察才能得知。长春方面,今晚一纵一师将乘火车返回四平,我已电告洪参谋长争取两天内将一纵全部调回四平,十一纵与坦克三师则暂留长春附近戒备,以防万一。现在,我正在思考杜聿明的下一步行动,是就此罢休,还是再决雌雄?事实上,郑洞国的机械化兵团损失并不大,最多不超过30000人。其精锐部队并没有损失多少,至于弹粮、油料的补给,不但有铁路公路运输,还有美军的大型运输机给他输送,可以说目前在后勤补给上是没有问题的。若郑洞国兵团明天退回梅河口与二○七师会合,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这是一支九万人的机械化兵团,若沿四梅线(指四平至梅河口)全力西进,可直插四平侧后,与四平正面进攻之敌遥相呼应的话,对我军的威胁还是极大的。目前,我军在四梅线辽源一带有十纵和装甲一师主力,可阻止该兵团西进,但必然是一场血战。如果后天一纵能全部到达四平地区,则我军可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我东满野战兵团主力正猛攻本溪,本溪守敌亟亟可危,只要拿下本溪,则东满野战兵团主力可直趋沈阳城下,而沈阳一带敌军兵力十分空虚,能挡住我东满兵团十几万精锐大军攻城?杜聿明难道不顾及到这一点?一旦沈阳落入我手,则杜聿明的三十万大军就会陷入腹背受敌之绝境,引发的将是国共两军在东北的最后决战。对这一点,不但我军毫无准备,我相信就是国民党方面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鹿死谁手,一时恐难以预测?杜聿明敢冒如此之大风险?……
此时,坐镇在开原前线总指挥部的杜聿明,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也是头大如斗。不顺心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自己苦心泡制的“绵囊妙计”失败了;四平前线连攻五天,却毫无进展;郑洞国的机械化兵团损兵折将近三万;本溪迭电告急,绥中落入敌手,长宁线被切断;熊式辉连连来电催回保沈阳……该怎么办?杜聿明一时心乱如麻。本已病魔缠身,又怎经得起严寒风雪,病情急剧加重,只得躺卧在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像共军的枪炮全打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全身都痛,打得他连日高烧不退。医生已发出最后警告,再不及时治疗,将有瘫痪的危险。杜聿明本想孤注一掷,令郑洞国的机械化兵团全力西进,配合正面进攻,与共军在四平再决一死战。可惜,天不从人愿,现已力不从心了。他不得不在病床上下达撤退的命令,部署本溪的救援工作……。
第二次四平之战,最后演变成虎头蛇尾。连我都没料想到,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连我自己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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