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部署是: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卫立煌所属部队由石家庄驰往太原以北增援,于忻口附近与第二战区各部会合,并以卫立煌任前敌总司令;以刘茂恩指挥的第三十三、第十五、第十七三个军为右翼兵团;以王靖国指挥的第九、第三十五、第六十一三个军为中央兵团;以李默庵指挥的第十四师、第八十五、第六十六、第七十一四个师为左翼兵团;另以朱老总、彭老总指挥的第十八集团军于两翼侧击。全军近二十万人配置于以忻口为中心的两侧山地,主阵地为忻口以北的龙王堂、南怀化、大白水、南峪一线。当我了解到国民党军的军事部署后,不得不为阎锡山的排兵布阵而摇头叹息。明知日军的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大大优胜于我,火力又是我军的几倍,还有大量的飞机、重炮、坦克装甲车助战,却把全部兵力摆在正面阵地上与日军硬抗,这不是自寻败路吗?叹息归叹息,却也无力改变这一现实。
随着国民党军内长城防线的崩溃,日军笫五师团、骑兵集团及关东军一部约6万余人,在板垣征四郎师团长的指挥下,跟踪推进,采取中央突破的战法,集中飞机、重炮、战车,掩护步兵开始进攻忻口西北侧南怀化高地。与此同时,日军一○九师团主力一部由井陉北正面向娘子关进攻,另一部主力则进攻娘子关侧后。针对日军的进攻,卫立煌亲至忻口督战,以第六十一军军长陈长捷率部负责防阻南怀化日军,郝梦龄率第九军担任忻口正面守备。
十月十二日夜,忻口前线国民党守军全部进入阵地,准备抗击日军的攻击。时已初冬,北方的气候,昼夜温差很大。官兵们已经穿上了棉衣,他们隐蔽在工事和战壕里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恶战。当日夜间,天气晴朗,月明星稀。整个战场一片沉寂。稍有作战经验的军人,都知道这是大战前夕特有的现象。
十三日清晨,在东方泛白到太阳出山之前,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薄雾里。中、日两军第一线部队相隔不足一公里,但好像是空无人迹的原野,无声,无形,村庄里的炊烟也没有。当太阴从东方的五台山后初露的时候,薄雾迅速被红日的光芒驱散了,沉寂也突然被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打破了。七时整,云中河北岸展开的日军百余门大炮一齐开火,射向河南岸的国民党守军滩头阵地。在东自南郭下、西至朦腾的数十里战线上升起了一连串的团团白烟和炮弹爆炸的火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云中河岸。20分钟后,炮弹的落点集中转移到南怀化和新练家庄之间。这时,天空中传来了刺耳的轰鸣声,三十余架日军飞机飞临战场上空,对着守军阵地反复俯冲,投弹轰炸,并用机枪扫射。日军凭借空中优势和重火力优势,对六十一军及第九军坚守的正面阵地狂轰滥炸,修筑的大部分工事、掩体、碉堡等,不是被炸塌,就是被夷为平地。国民党军许多士兵被炸死炸伤,有的甚至整连、整排的被埋在工事里。日军的凶残并没有吓倒中国军队,反而更激起中国军队的满腔怒火。面对扑上来的日军坦克、装甲车以及跟随冲击的日军步兵,六十一军和第九军阵地上残存的官兵们,从倒塌的工事里,从废墟中爬出来,奋不顾身地迎击着冲上来的日军,用*炸,用机枪扫;近了,用大刀砍,用刺刀捅、用牙齿咬……不少官兵怀揣集束*或*包,奋不顾身扑向压上来的日军坦克和装甲车,与之同归于尽。就这样,第六十一军与第九军的官兵们以血肉之躯,顽强阻挡着日军的钢铁进攻。激战一整天,硝烟被清凉的河风吹散了,河滩上、阵地上、山坡上躺满了双方的尸体,还有被摧毁了的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日军坦克与装甲车。
卫立煌将军见坚守阵地总是被动挨打,便决定第二天在南怀化战场转入攻势作战,主动反击日军。于是,调刚补充休整完毕的第三十五军投入战斗。傅作义将军不浮众望,指挥第三十五军将士奋勇杀敌,经过一整天的激战,傅作义军歼灭日军2000余人;李默庵指挥的四个师攻占了原平的一些阵地,与日军形成对峙状态;而刘恩茂军则未能顶住的日军的进攻,阵地得而复失。在这次反击战中,双方损失惨重,战况空前激烈,国民党军队许多高级指挥官,身先士卒,亲临前线指挥战斗,为国捐躯,如第九军军长郝梦龄、第五十四师师长刘家骐、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均壮烈牺牲。同时,在娘子关战场,国民党军队也发起总攻,肃清关沟残余日军,并将大小龙窝日军联系切断,但未能收复王家岭高地及旧关,令人惋惜。日军遭国民党军打击后,于10月17日大举反攻,在忻口方面的日军分三路猛攻国民党军;而娘子关、旧关附近的日军也趁机大举反攻。国民党军队顽强抵抗,至10月下旬,双方呈胶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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