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集宁之战（一）

我估计日军会从张家口往集宁前线运送大批军需物资。于是，我便与纵队王参谋长、蔡主任等几个领导合计了一下，决定把握这个机会，给日军一个狠狠的打击。十四日下午，我们得到确切消息：日军的运输车队已从张家口出发，随行的有日军第一混成旅团第二联队的一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大队及旅团后勤部队，另有伪蒙军的一个骑兵团护送；敌军总兵力约3000人左右，其中日军2000余人。另：运输部队共有汽车八十多辆、大车200多部。得此消息后，我们立即召开纵队团以上干部作战会议。王参谋长将敌我双方的情况作了详细介绍后，接着由我进行战斗部署，我说道：“同志们！这次战斗我们采用的是连续伏击的战术，不但要吃掉日军的运输队，而且还要歼灭从兴和赶来增援的日军。我们决定在怀安以西二十余里的马头沟至东山岗一线设伏，由第三旅、纵队防空营、特侦大队及警卫营伏击从怀安西进的日军运输大队，由我亲自指挥；在东山岗以西地区伏击从兴和赶来增援的日军，驻扎在兴和的是日军第一混成旅团的一个联队，除去守卫部队外，估计前来增援的日军约1500余人。这股日军由王参谋长率第二旅负责。驻守怀安的是日军的一个中队和几百伪蒙军，由骑兵独立团负责对付；并从第二旅抽调一个团则作为全军的预备队。同志们，日军绝不会想到在他的心腹地区竟隐藏有这样一支强大的中国军队，也绝不会想到中国军队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可以说我们在战术上已达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目的；我们就是要乘日军在最得意忘形的时候，在他的胸口上狠狠插上一刀。这次战斗是我们东进纵队挺进敌后的第一仗，一定要慎重其事，全力以赴，打出我们独立师的军威来，给友军、给全国人民一个惊喜……最后，我反复叮嘱各级指挥员一定要高度重视日军的战斗力，决不可轻敌大意，要严格按照对日作战的要求执行，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同时要求所有部队做好隐蔽，搞好伪装，特别是防空伪装，提防日机的侦察、轰炸。”

    散会后，我和王参谋长分别领着各级指挥员去实地察看伏击地形。我带领三旅菅、团军事主官化装来到伏击地域，沿途将十几里的地形仔细察看了一遍，伏击地域位于冀蒙两省交界之处，公路两侧大都是比较低矮的荒山野岭，茅草杂树丛生，地形虽不太理想，但足以埋伏近万人马。中间一段为断石岭，地形比较险要，公路从东往西穿越而过，山沟有三、四里路长。最后，我决定以断石岭为中心进行设伏，并将伏击地域划分为几段，分配给各部队；要求各部队进入阵地后，严格做好伪装，严禁暴露目标。

    八月十六日天亮前，第三旅及所属参与伏击的部队，均已悄悄进入各埋伏地点隐蔽起来，耐心等侍日军运输大队的到来。我将指挥所设在距公路约二里远的一个小山上，这里基本上可俯瞰整个战场。在这静悄悄的黎明中，我站在指挥所的山头上，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整个伏击地域尽收眼底，我发现我的战士们隐蔽得非常好；尽管汗水和霜露湿透了战士们的衣裳，但仍各就各位伏在阵地上，目视前方，紧握武器，虽显得有点紧张，而情绪则是兴奋激越的。我心中为有这样的战士而感骄傲和自豪，也使我更宽心了……

    当我再次鸟瞰这即将成为炮火连天，杀声动地，血流成渠，尸横遍野的战场时，心中略感一丝遗憾。若这里的地形如同平型关一样该多好啊，那将减少多少战士的伤亡。同时，我又感到几分兴奋，历史已把这抗战的首功交给了中国g产党，交给了八路军，也交给了我们英勇善战的独立师，我将尽心尽力地书写好这抗战历史辉煌的首页。

    回到指挥所，我与三旅各团及师特侦大队、警卫营、炮兵营、防空营等通了电话，叮嘱他们务必沉住气。随后，我静下心来，将整个战役布署在脑海中细细过了一遍，看是否有疏忽遗漏之处，以便及时补救。我采用的是伏击战中最拿手的“截头断尾拆腰”战术，用战斗力最强的警卫营和特侦大队担任截头断尾任务。他们不但实战经验丰富，而且自动火器多，更擅长近战。为全歼这股日军，夺取日军运输的各类作战物资，我作了精心布置。首先，集中了一个山炮营（24门75mm的山炮）和四个迫击炮连（48门），以及数百挺轻重机枪，对日军进行猛烈的火力打击，让他们也尝尝中国军队的火力优势。然后，乘敌混乱之机，再展开突击，利用近战迅速歼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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