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高原春潮急（三）

面进攻并牵制红军。蒋介石的这一部署大大刺激了关麟徵想当军长的欲望，当名义上划归他指挥的两个师尚未出动，他便迫不及待地挥师西进了，充当这次“剿匪”的急先锋。急欲建功的关麟徵率25师很快就追上了先行出发的胡宗南部，并向胡宗南建议道，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共同夹击红四方面军。

    矮个子的胡宗南虽然狂妄，但却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听后拍了拍关麟徵的肩膀说：“关师长，你认为匪军是三等战斗力吗？哈哈哈……老弟呀，你太轻敌啦！匪军虽经长途跋涉，但并非如你所言人困马乏，饥疲交加，不堪一击了。兄弟我与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年两载，那些中了共产邪说之毒者，皆亡命之徒，竟不知死亡为何物！常言道：弱者惧强者，强者惧勇者，勇者惧不畏死者。我军兵精马壮可谓是强者，而匪乃是不畏死者，毕竟不可同日而语。匪乃一等战斗力也！”

    关麟徵闻言知其谈不拢，只好冒险单独干了。关麟徵的25师的战斗力的确不错，在后世曾凭着兵精弹足，打得缺弹少粮的红四方面军节节败退。现在情况改变了，25师的运气可能不会那么好了。

    十月二十八日，关麟徵指挥第25师进攻秦安，守卫秦安的红四方面军第三十军八十八师略作抵抗后，便遵照南线总指挥部的命令，仓惶后撤。关麟徵占领秦安后，下令不准休息，朝西兰公路追击前进，于十一月一日攻占通渭。这时，关麟徵更加志高气昂，认定红军是不堪一击了。于是，便挥兵向会宁攻击前进。此时，红二方面军与十五军团同国民党军毛炳文部、王钧部在定西一带开始接战；红四方面第四军、第三十一军与胡宗南第一军在庄浪一线展开激战。总之，国民党军进展顺利，红军节节“败退”。捷报传到西安坐镇指挥的蒋介石手里，令他眉开眼笑。蒋介石显霹出目空一切的气势，得意地将手中的电文朝张、杨二人扬了扬，那意思好象是说：没有你们，干得更好！

    其实，这一切都落入主席的算计之中。在蒋介石进攻之前，主席就开始了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红二、红四方面军经过近一个月的休整补充，基本上恢复了战斗力。主席留下一军团的三师和第三十军八十九师守备陕西宜君至黄龙一线，牵制来自西安方向的东北军，以四方面军第九军悄悄替换红三军团守庆阳地区，以五军团守宁夏，防西北二马（马步芳、马步青）的偷袭，集中其余主力与敌决战。主席将一军团、三军团五个师的精锐主力及一个重炮团、两个防空营隐藏在会宁附近，作为打击的铁拳。利用八十八师前去诱敌。

    十一月四日下午一时，当攻占会宁的敌25师的两个旅得意忘形的时候，主席指挥一、三军团五个师与八十八师将敌25师的两个旅团团包围。呆在通渭的关麟徵得知消息，方知上了红军的当了，慌忙向蒋委员长和胡宗南求援。但恶梦般的打击已落到25师的头上，重炮团的轰击不断摧毁敌25师的抵抗意志，两个防空营炽烈的火力将前来肋战的敌机击落击伤十余架，将敌25师逃生的希望完全破灭了。经过近四个小时的激战，敌25师的两个旅被全歼，无一漏网。主席连夜转移兵力，于第二天上午将孤军冒进的胡宗南第八十七师包围在界石铺以西地区，经大半天战斗将其歼灭。

    两天歼灭国民党军精锐主力近两万人。恶噩传至西安，蒋介石羞怒不已，将手下将领辱骂了一遍。尔后又将怒火发泄到张、杨二人头上，“要不是你们东北军、西北军消极怠工，通共助敌，剿匪哪来失利。”张、杨二人听在耳里，愈觉愤慨不平。也为日后不久的那个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埋下了伏笔。

    蒋介石发泄了一通之后，总感觉到有点不对头，这次“围剿”不但损失了近三万精锐人马，还损失了20余架飞机。*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强大了呢？属下的报告说：*拥有不少重武器和防空武器。难道是*打通了国际线路，得到了苏联的援助？对！一定是这样！这些该死的老毛子，真是可恨！蒋介石感觉到今后的“剿匪”之路会更加艰难了。

    十一月底接中央电令，要我即速返回延安。我告别众位战友，动身返回延安。这时，天下起大雪来了，我赶到黄河渡口，下车一看，眼前的黄土高原已是一片银白世界。我不由得想起主席今年东渡黄河前所写的一首惊世之作，便随口吟诵起来：

    《泌园春  雪》　　　　　　一九三六年二月

    北国风光，　　　　　　　　　　   江山如此多娇

    千里冰封，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万里雪飘。　　　　　　　　　　   惜秦皇汉武，

    望长城内外，　　　　　　　　　　 略输文采；

    惟馀莽莽；　　　　　　　　　　   唐宗宋祖，

    大河上下，　　　　　　　　　　   稍逊风骚。

    顿失滔滔。　　　　　　　　　　   一代天骄，

    山舞银蛇，　　　　　　　　　　   成吉思汗，

    原驰腊象，　　　　　　　　　　   只识弯弓射大雕。

    欲与天公试比高。　　　　　　　　 俱往矣，

    须晴日，　　　　　　　　　　　　 数风流人物，

    看红装素裹，　　　　　　　　　　 还看今朝。

    分外妖娆。

    吟完这首无与伦比、大气磅礴的壮丽篇章，顿使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浩瀚晶莹的黄土高原已蕴育着滚滚春潮。我知道面前的路还很漫长，且布满了层层荆刺，道道险滩；但我却倍心百倍，义无反顾地拽开大步，意气昂扬地奔向新的征途！迎接新的挑战！

    (第一部《铁流万里》完，请续看第二部<烽火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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