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轻声一笑,牵动喉咙,连连咳嗽几声,喘气匀净后这才道:“杨堂主误会了,先不说杨堂主现在的修为已经出神入化,寻常人根本不是杨堂主对手,更何况杨堂主以当初炼金修为,就敢与少司命大战机关城,幻境修为就敢独创炼金森林。
这样的人物如果田言还轻视,那田言恐怕在农家也活不到今天。
不过我相信我来给杨堂主讲道理,杨堂主会将荧惑之石给小女子。”
“哦?”杨东突然好奇了,他知道田言是农家第一智囊,智慧过人,但他还不相信有人能讲道理拿到十万人抢得头破血流的荧惑之石。
杨东找了窝草丛坐下来,对田言道:“小姐试试看。”
田言也坐在杨东不远处,田赐走过来道:“姐姐,地上凉,你身体不好……”
“没事。”田言向田赐摆摆手,对杨东道:“杨堂主,我认为你有足够放弃荧惑之石的理由,因为你并不想持有荧惑之石。”
杨东低头笑了一下,嘲笑似的对田言道:“小姐说笑了吧?得荧惑之石者当侠魁,农家十万弟子,足够改变天下格局,谁不想当?或许我们蚩尤堂现在没实力,但是荧惑之石就好像始皇帝的玉玺一样,既然我拿了,那我当然不会放弃。”
田言抿嘴摇摇头:“杨堂主在用笑容掩饰你的谎言。”
“我……”
“不必说话,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小女子还是有的,无论是传闻中,还是上次与杨堂主见面,杨堂主正常的表情和口吻,绝不是像说刚才那几句话一样。
因为我现在对你不设防,所以可以这样告诉你,如果小女子将杨堂主当敌人,你拙劣的谎言,很可能成为你今后的致命伤,还请杨堂主以后谨慎。”
“……”杨东无言以答,心中实在觉得这个田言可怕,很明显她刚才是故意的,包括后来戳穿自己的谎言,依然在观察自己的神情。
杨东突然感觉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无处遁形,比自己的神识还要可怕。
“当然,表情什么的,不足以说明问题,或许我心中已有答案,但还说服不了杨堂主。”
一阵风吹来,田言感觉脑袋有些晕,将胸口的衣领紧了紧,这才继续道:“杨堂主,其实上次与杨堂主相见,我就能看出杨堂主真的不想参与东郡之事,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这个结果。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杨堂主并没有参与武道路口对荧惑之石的抢夺,如果杨堂主有心荧惑之石,就不会先出现在四岳堂,不会先去见朱家。
如果杨堂主有心于荧惑之石,那么出现在武道路口的,应该有杨堂主和仙梦公主,以杨堂主的易容术,相信就算有人能知道你是易容的,也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吧?”
杨东皱了皱眉,田言应该知道自己给墨家那些人易容了,但是她看不出这些易容的葬龙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同理,杨东既然能给那些墨家人易容,那么也能给自己易容,虽然杨东的易容术是俗世的,不能瞒过修士,但不去除伪装,就算是修为很高的人,也看不出本来面目,除非言语动作神情上露出马脚。
“据我所知,当时蚩尤堂的人用了虚张声势这一招,这说明吕雉并没有把握拿到荧惑之石,是在冒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杨堂主对荧惑之石有兴趣,为什么不亲自去?明明你和仙梦公主亲自到场,就能轻而易举从刘季手中拿走荧惑之石的?为什么不?”
杨东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田言,只能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还有,杨堂主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或者说,如果杨堂主有侠魁野心,那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如果杨堂主想要得到荧惑之石,之前在山谷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上策,以荧惑之石诱导我们烈山堂与神农堂火并。
以我二叔的火爆性格,我相信以吕雉的狠辣,杨堂主的算无遗策,不会找不到办法挑拨吧?
一旦我二叔带着烈山堂魁隗堂共工堂,与神农堂四岳堂火并,得利最大的不就是蚩尤堂吗?或许蚩尤堂立即就有了辅佐杨堂主就任侠魁的资格,为什么不?
就算中策,似乎也是杀了朱家,让神农堂内乱吧?杨堂主有蚩尤堂和葬龙教那么大的强援,连我之前都没料到,本来我是想趁着你们杀了朱家,然后让二叔坐拥渔翁之利,可是当时已经不可能。
因为你们的实力太强了,就算你们杀了朱家,我们烈山堂派去的人,也吞不下你们,杨堂主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这一点我可以解释,之所以没挑拨你们,是因为葬龙教的人不同意,之所以不杀朱家,也同样是因为他们。”杨东道。
田言手绢捂嘴,咳嗽了两声,微微一笑:“说到葬龙教,我倒是更有疑问请教,首先,他们是哪来的?其次,杨堂主拥有这样高明的渗透手段,再加上葬龙教如此强的实力,你们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算计到武道路口去拿荧惑之石?
最起码的是,杨堂主,你不会和仙梦公主两个人来见我,你们现在应该计划着,怎么登上侠魁之位,不是吗?”
“因为有事相求于你。”杨东道。
“有求于我?”田言笑了:“我相信,就好像杨堂主之前和仙梦公主去四岳堂见司徒万里一样,也是有求于人吧?如果你这样的人,会有兴趣拿荧惑之石当侠魁,那也太儿戏了。”
田言的话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见杨东没说话,田言继续道:“其实,我对葬龙教本来的身份,非常好奇,我敢肯定,他们是我们,或者是天下熟悉的势力,否则杨堂主不用给他们易容,不用遮遮掩掩。
而这次渗透东郡的势力,我们农家都格外在意,东郡是农家地盘,没有什么势力可以完全无声无息的进来,吕雉手段虽然高明,她也不过仗着蚩尤堂在东郡本来就有根基罢了。
否则她那些渗透在秦军中的蚩尤堂弟子,早在行止上漏出马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