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的雷同

    下笔如有神的安澜也顾不得阿巴贡看不看得懂公制单位符号，开始了一步一步的推导，先设出两个正n边形周长和直径的比，构成带有半角关系的数列，由半角公式递推……

    逐渐掌握羽毛笔使用的窍门，安澜越写越快，越写越顺手，转眼间密密麻麻却又排列工整的数学式子就堆满了一大张纸，写到纸张的最后一丝空白处，安澜抬头望向阿巴贡，示意没有纸了。一直盯着安澜笔走龙蛇的他没有让安澜继续写下去，伸手从茶几上抽出来这张将阿瓦隆大陆圆周率水平提升了好几百年的草纸，仔细观摩。

    看着安澜从开头稍显潦草的字迹再到后面工工整整画出的“图画”，这些与字母书写完全不同的复杂“语言”让阿巴贡很难用“字”来称呼它们，这样充满美感的方块字也让阿巴贡很难用“写”来形容它们，应该用“画”才对，安澜写下这些文字的样子就像作画一样优雅高贵。

    这种复杂的语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竟然“画”的比帝都字模油印出的报纸都干净工整。他一定“画”过数以万计的纸张才能写出这样的字迹，就这一张上等的莎草纸在物资贫瘠，商旅不兴的帝国边境价值半枚金币，要是贩卖的到兽人的帝国——金帐王庭，翻上四倍不成问题。

    仅凭着这一手工整的字迹就让阿巴贡对他放松戒备之心，这是同身份地位人之间的亲切感，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如果有了共通点会让他们放下隔阂，这也是同乡、有共同爱好的人往往能很快就打成一片，也有骗子会利用这点行骗。

    既然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安澜文化人的身份，自诩“军中大学士”的阿巴贡粗暴的语气也缓和不少，在这个文盲遍地的沙河城能写会算的都可以直接委派为基层官员，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当然是难得人才！也不用继续试探了，也能剩下他一张纸的钱。

    就这样让后世无数的数学家想破头脑都解不出来的60位圆周率，就因为阿巴贡一时的吝啬让完整的计算过程直到四百年后，才让帝国大学士安德鲁·怀尔斯将它全部的推导过程重现天日，也让后人感叹安澜超越数百年的智慧。另一边阿巴贡的名字则被钉在耻辱柱，受人唾弃。在无数好事者的跟风起哄之下成了阿巴贡这三个字成了吝啬的代名词，更有甚者列出了另外三人与其并称为“帝国四大吝啬鬼”。

    其实阿巴贡只是替安澜背锅，在没有计算器的帮助下要进行如此复杂繁多的计算除非他安澜是“雨人”不然一个普通的非数学系毕业的人怎么可能办到，安澜也没有将余生用在提升阿瓦隆大陆数学水平的崇高理想。

    呜呼！天下第一号背锅侠——阿巴贡是也！

    当后人问起已经功成名就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阿巴贡，如何看待这被无数小说家戏剧家神化的双人组合时，阿巴贡只是平淡的说：“就是因为我当初没多给他几张纸，才一辈子给他当不掉毛的兔子！”

    看来多年给安澜擦屁股的阿巴贡已然适应了这种生活。

    等一下，突然回过神来的阿巴贡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安澜虽然说得语言写文字他听不懂也不认得，但是数字和运算符号他却认得，两个从来没有相遇过的文明竟然同时演变出同一种运算规则，这样的概率要有多低！

    这是当年帝国元帅伊埃索发明并普及全军的通用数制，回想起自己还是个一文不名的勤务兵的时候，就一直追随伊埃索元帅，鞍前马后才感动了他，送自己去军人夜校进修，再去抗蛮军政大学才有今天的成就。

    伊埃索数字也称为军人数字，它虽然简洁便利但是受到保守派的强烈反对，因此只在军中普及，并没有像元帅所期望的那样统一整个大陆的度量衡。直到其被奸臣所害，元帅发明的数字在军中也快没什么人用了，除了这被各方打压的元帅嫡系亲卫军还用着，连曾经元帅一手打造的帝国海军都对元帅避之不及，更别说他发明的数字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数字现在基本上就只有元帅的嫡系部队才会使用，或是说才敢用，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家伙怎么也会用？

    这不可能是个巧合，难道，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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