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以祁山主人的医术,能将你的手脚治好。”一个喜欢到处游逛的男子,如今连行走都要人背,慕容清染看着不免伤心,虽然这个齐先生满嘴歪门邪道,没做过几件君子之事,但他依然是她最为敬爱的先生。
“丫头,你这么说话,倒把我齐重安当成外人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年我好歹也教过你几日,你有难,我能看着你不管,就算我袖手旁观,那个悍妇老姐姐,能饶过我?”齐恪玩笑道,“你那个奶娘,手上的绣花针厉害着呢。清染丫头,别想了,一切皆有命,善有善果,恶有恶报,你们慕容家的那些个人,平日里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恶贯满盈,今日不死,早晚也会有人找上来报仇。现在为济阳候府殉葬,不为慕容氏一族蒙羞,也算死得其所了。”
话虽如此,总归是自己的叔伯兄弟,是慕容家的人,慕容清染哪能不伤感,偌大的慕容氏一族,如今却只有零星妇孺,祖父武德公一脉,只剩下一个胆小懦弱的三叔慕容鹏还活着。
“萝卜,你背齐先生去休息。”齐恪不比当年,他能坚持到现在,还陪她说话,很是不易。
齐恪摆手,“我只是手脚不便,我身子骨好着呢。”
到了卯时初,天色已经亮了。
躲在庄子里避难的慕容家的夫人、少夫人们,还有慕容清婷、慕容清萍姐妹也回来了,她们蓬头垢面,精神恍惚,哪像是昔日衣着光鲜的侯府贵妇们。
慕容清婷已经是疯了,嘴里不停地念着儿子的小名裹儿。
慕容清萍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晚上的变故,让她受尽了惊吓,那一只只飞来飞去,面目极丑的恶鬼,直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盘桓,她踉跄着脚步,还未走到慕容清染跟前,自己便倒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
经历过昨晚的生死,曾经的恩怨,仿佛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世人总为蝇营小利而挣扎,殊不知,于上苍眼里,那不过是沧海一粟。
慕容清萍呵呵笑着,魉鬼已死,她也可以不用再回到淮阳郡王府给那个老郡王当侧妃了,富贵虽好,可与生死一比,那些个富贵全都是虚的,人死了,有天大的富贵又有何用!
“慕容清染,这次多谢你了。”这是慕容清萍第一次真心实意对慕容清染道谢,能保住齐州府,保住济阳侯府,全靠这个平日她最为看不顺眼的五妹慕容清染。
慕容清染对她一笑,恩仇尽泯,“三姐今后有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能活着,就好。”慕容清萍勉强站起,上前去扶慕容清婷,“二姐,我们回房。”边走,便道,“我们相互斗了这么久,到最后谁也没赢。呵哈哈,报应。”
慕容清染让熊达、熊炜兄弟两分别安置这些慕容家的女眷们,若是有想回娘家的,都是给予了重金。不想回的,也都送回了各自的府邸,若是府邸昨晚遭了恶鬼毁灭的,就暂时留在济阳侯府。
处理完这些,旭日已是高升。
慕容清染走出正堂,庭院内,阳光正好。
有十三公子的黑衣卫和守军,济阳侯府肃穆威严,漫天的白布,白色灯笼,依然将整个济阳侯府笼罩,尽显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