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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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星忙躬身一礼，奉上一个玉盒，说道：“星云宗知客堂堂主礼星奉掌教凌云真人令，拜见问天宗大司空大人。”

    大司空挥手令侍女收下玉盒，微微笑道：“你们掌教，有心了。说吧，此次所为何事而来？”

    礼星回道：“掌教那日说起，近日心血来潮，思及凌风师叔，因师叔当年说北方或东方有宝，可此去经年，竟然鸿飞冥冥，不得音讯。所以才特命弟子前来，恳请贵宗卜上一卜。以求心安。”

    大司空笑道：“灵婴真人心血来潮丝毫不奇，你宗素来行事果决，如此周折实在罕见。你们掌教倒是大手笔。呵呵。”语气却是渐渐低沉。

    礼星躬身站着，鼻尖一点汗珠沁出，不敢应声。

    一会，大司空说道：“你且在门外候着，一会自有法旨”

    礼星躬身后退出，那一片荷叶仍在原处，踏上之后，静静等待。

    不一会，只见空中有一芊芊素手一抖，一张符纸凭空显现，上面写着几句话：“玄冰崩碎做雪稠，恨不化作逍遥游；世间何来安定法？天涯尽处一扁舟。”字符彷如活物，一瞬间竟是色彩明丽，变幻万方。这时听见大司空略显低沉的嗓音说道：“你可看仔细了？”礼星忙道：“已看仔细了。”“可记住了？”“弟子记住了。”“那你去吧。”大司空说道。这时只见那张符纸竟然化作点点星光，悄然而散。

    礼星忙拜别道：“感念大司空解惑之德，弟子定当一字不易回禀掌教。弟子祝大司空法力精进，问道长生。”

    这时阁楼里静悄悄的，大司空再未出一言，礼星见状，转身踏上姚立的小船，告辞而去。

    待得两人去的远了，才听见阁楼里一声咯咯的笑声想起，声音却是清脆欲滴，恰如雨后青竹上所栖黄鹂。

    “老贼，老而不死是为……神呢，师傅，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正是大司空。

    “不来怎么看见你的胆子都这么大了？堂堂问天宗圣女竟敢冒充宗门大司空之职？还敢解卦？简直是……简直是……哼哼。”说话之人亦是女声，只是略有些低沉，声音浑厚。语气中虽有责备，但仍能从中听出满满都是宠溺之意。

    “师傅，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刚刚假冒大司空的圣女问道。

    “出关？师傅就没闭关。芷思，师傅考考你，此事当如何化解？”

    “当年祖师曾经有言：千年之内，域内将有大乱。彼时天地之杀机，人间之杀机竟会同时而至，想来应该也就是在这几年之内吧。红尘界内利益纷争尚可忽略；修道界的乱局却是无法得知为何而起，想来星云宗此来缘由已是明朗：无极法石无疑是最好的标靶。然乱从何处起，却是需要仔细思量方可呀。”圣女芷思说道，眼神却是飘飘忽忽。

    “你之所虑，倒也中正，只是……哎呀，学会和师傅打哑谜了？”大司空笑骂道。

    “我哪敢呀？”芷思笑道。“师傅您看我可以下山历练了吧？”

    “既然已知即将大乱，又怎么能轻易离山？宗主也不会轻易答应的。况且，你冒充大司空，已是触犯宗门戒律，就罚你……嗯……就罚你自己洞府内闭关三月，未经允许不得擅出。”大司空说道。

    “什么什么还要罚我？师傅不讲理。弟子为宗门排忧解难，怎么还能罚我呢我不服。”芷思喊道。

    “你个傻丫头，这是排忧解难？师傅如何不知他们的人到来？只是宗主另有深意罢了，谁知道你竟然半路杀出。此事到如今，也可说是天意，罢了罢了，就罚你闭关两个月好了，不许再讨价，哼”大司空说完之后，身影晃动之中，即已如烟如雾，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又要被罚闭关两个月，师傅耍赖。哼，不过嘛，两个月，只是两个月，很快的啦”芷思自己想想又高兴起来，莲步轻移，水面上一幢画舫已是悄然而至，芷思和两个侍女踏上画舫，如风而去。

    不一会，阁楼上现出一个人影，鬓发中银丝点点，看着远去的画舫。小声说道：“如果该来的一定要来，那么就让它们尽可能的离我们远一点。”听声音，正是真正的大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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