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喜欢,也就答应了。画像完成后,言止阳兴高采烈将画收了起来,可到了夜间,画师回味良久,暗自觉着还能将周惜儿绘得更美些,故而秉烛挥墨,又画了一幅美人图,便是眼下王爷手中的这幅画像。不料到了旭日东升之时,画师眼中突然一阵剧痛,自此以后,便再也无法视物了。”
“这么巧……”林伊人轻扣案几,喃喃自语。
周惜儿就是偃月国公主姬兰仙,她以假名周惜儿示人,显然并不愿意旁人留意到自己。那画师为周惜儿画像,周惜儿多半感觉到了什么不妥,故而才为绝后患,下狠手毒瞎了画师。可是彼时,言止阳到底知不知道周惜儿的真实身份呢?
“镇子里的人还说,倚岚门弟子鲜少下山,有人曾见过言止阳和周惜儿带着幼子来镇里看花灯,一家人其乐融融,怡然自得,实在羡煞旁人,不过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徐嵩道。
“十几年前……”林伊人沉吟。
晋和十三年,言止阳就独自带着五岁的言绪和襁褓中的谷小扇避走灵观镇,可见在此之前,姬兰仙已经与言止阳分开。徐嵩所描绘的场景,应当是在晋和十三年之前,言止阳和姬兰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居然让一个原本幸福甜蜜的家,转眼就分崩离析了呢?
“属下曾乘着夜色潜入倚岚门,想从年长的厨子那里打探些陈年往事,但还未寻着门道,便触发了警铃,只好无功而返,着实令人汗颜。”
“这么说,谷小扇在倚岚门的情形和身世并没有什么收获?”
“谷姑娘的消息倒是不少,只是……”徐嵩顿了顿,面露难色,“属下实在难辨真假,若是王爷愿意一听,属下便向您细细禀报。”
“你说。”林伊人唇角微勾,拿起案上的橘子,一瓣瓣剥开。
这徐嵩不知谷小扇骗死人不偿命的本性,对小镇上那些五花八门的消息,定然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是。”徐嵩恭敬道,“自十六年前叶浮生血洗天都峰后,镇子里的百姓就生怕与倚岚门扯上什么关系,因此对倚岚门弟子大多避而远之,只除了这个谷姑娘。谷姑娘在镇里声名远扬,毁誉参半,有人说她慷慨仗义,有人说她锱铢必较,有人说她天真烂熳,有人说她诡计多端,倘若东街的人夸她,便会有西街的人骂她,倘若农人要送她果蔬,便会有商贩要拿石头扔她。据说前一阵,谷姑娘把自己的泥人像放到了庙宇佛像的前面,说是让大家伙儿顺道参拜参拜她,这一下立刻引发了众怒,镇上的百姓明令禁止她一年内踏入镇子,否则就让镇长上天都峰,找倚岚门门主陆昀巡去告状,此后,谷姑娘似乎便没露过面了。”
“谷小扇……”林伊人听得渐渐揉起了额头。
“至于谷姑娘的身世,亦有不下十余种说法。”徐嵩叹了口气,“有人说,谷姑娘是被遗弃的孤女,门主夫人落芷兰见她可怜,便半道上把她捡了回来;也有人说,谷姑娘是陆门主的私生女,因为在倚岚门里,唯有她敢和门主之女陆芊芊对着干;还有人说,谷姑娘是尼庵姑子生的野种,因着无法在庵堂养活,便悄悄送入了倚岚门,好歹不至于饿死;不过,谷姑娘对外声称,自己是太上老君座下银童子投胎转世,而她的师兄言绪,则是太上老君座下金童子投胎转世,他二人今生需得喜结良缘,否则便无法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白日飞升,位列仙班?”林伊人抿了抿唇,把手中橘子懊恼丢到案上,“也是,否则又怎会做出自塑泥胎,让人叩拜的咄咄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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