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他儿时自由欢闹的时光,也为他留下了父亲的气息。
“伊人,你又踩坏爹种的铃兰了……”
林伊人缓缓阖起双眸,搜寻着记忆中那满是无奈和宠溺的声音,和雅清淡,醇厚浓酽,芬芳馥郁,回味悠长。
“王爷。”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林伊人的思绪。
林伊人微微蹙眉,睁开星眸,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婢女正躬身站在门楣之下。
“萱娘呢?”
“回王爷,萱娘正在园子里侍弄花草。”
“下去吧。”林伊人衣袖轻抬,撩袍迈入兰息园中。
霎那间,色彩缤纷的琼花玉叶便铺天盖地映入眼帘,花涛香海,争奇斗妍,千姿百态,美轮美奂。
“王爷。”一抹聘婷身影从花丛中漫步而出,布衣素服,温婉清雅。
林伊人道,“萱娘,帮我选几株铃兰,送到琅风阁去。”
“是。”萱娘应声再次转入花丛,“王爷今日要选什么颜色的?”
林伊人思虑一瞬道,“各色都要两株,连根带泥挖出来。”
“知道了。”不一会儿,萱娘便提着一个盛放着各色铃兰的竹筐走了出来,笑着道,“王爷一向宝贝园子里的花草,怎么今日舍得连根起了?”
林伊人转身朝兰息园外走去,“上回听祁境说辛州有个幼妹,自幼神智有障,唯独很喜欢花草,今日想起便送她几株,若是辛州向你来讨,你便让他挑些带走。”
“是。”萱娘跟在林伊人身后,朝琅风阁走去。
二人一路缓缓而行,林伊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适才出园子的婢女叫什么?”
萱娘道,“在府里都唤她金儿,原先是个被兄嫂嫌弃的孤女。”
林伊人淡淡道,“近日给她找个好人家,送些陪嫁,打发她出翯王府吧。”
萱娘微微一愣,转而垂首道,“是。”
林伊人和萱娘回到琅风阁时,辛州已垂手恭候一旁。林伊人让萱娘将铃兰交给辛州,轻笑道,“听说辛璃很喜欢花草,府里的铃兰不错,带回去给她种种。”
“王爷……”辛州眸光闪动,单膝下跪道,“辛州有负王爷重托。”
“起来吧。”林伊人撩袍坐入圈椅,“覃贵妃昨日可有为难你?”
辛州起身道,“覃贵妃只责怪属下未曾阻拦王爷进天香阁,其他倒没说什么。”
林伊人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委屈你了。”
辛州小心道,“覃贵妃不明原委,舐犊情深,自然有些恼怒。”
林伊人默然片刻,指尖轻轻转着茶盖,“陈东闲那儿情形如何?”
辛州道,“陈门主一个时辰前已离开筱安,邢南使想问问王爷,是否需要派人暗中护送他返回洛云派。”
“不必,”林伊人摇摇头,缓缓放下茶盏,“让邢原生立刻派人刺杀陈东闲。”
辛州愕然抬首,“王爷不是说亏得有陈门主的证词,否则翯王府多半要横生枝节,却为何还派人刺杀他?”
“本王不刺杀他,不表示太子不会派人刺杀他。”林伊人叹道,“此事亦属无奈之举,一则能使陈东闲早生警觉,避免他为太子所害,二则亦可嫁祸太子,让皇上和陈东闲认定太子睚眦必报,心生不满。总之,此次无论太子是否派出杀手,这个罪名都必须让他做实。”
辛州顿首道,“属下明白,只需刺杀,不可伤人。”
林伊人微微颔首,“陈东闲身手了得,让邢原生万万不可恃勇轻敌。”
辛州道,“是,属下这就转告邢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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