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女子会对杜仲晏那样的人死心塌地。
许司衣一身朱红色的圆领长袍,头戴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漆纱女巾冠子,唯有两耳鬓贴了一对月牙形的珠钿,抬头的时候,只见她未施粉黛,却面容姣好,神色从容,赵妧露出笑意:“许司衣,你上前来,你一边为我量身,我一边告诉你想做什么样的衣裳。”
许司衣领命,拿起她带来的行头,仔仔细细为赵妧量身。
“眼看父皇的万寿节就要到了,我想换一身新衣裳,别太招摇,但又不能太过素净,听闻你的想法最独特,手艺也最好。”
“承蒙公主信任,奴家会尽力为公主考虑周全。公主对面料可有要求?”
“别太厚重,不过天气转凉了,能御寒就行。”
许司衣思忖了片刻,公主的想法很简单,做一身令她满意的衣裳并不难,这些要求在别的司衣司女官手里也能顺利完成,她不明白为何公主指名请她过来。
“奴家知道了。”许司衣没有多加揣测,只管领受,此时她也量身完毕,准备收拾回去,不想公主又叫住她:“许司衣,你等等。”
许司衣顿住脚步,以为公主又有吩咐,便安静等待授命。
赵妧让桃奴去她的梳妆台取来一个奁盒,交给了许司衣,许司衣一脸疑惑,赵妧神秘兮兮地笑道:“有人托我将这件物品交与你,你且收着,回去再看。”
“奴家斗胆一问,是何人给奴家的?”
“你回去看了便会知晓。”赵妧故意卖关子。
许司衣不再追问,收起奁盒与她带来的行头,便欠身告退了。
看着许司衣离去的背影,赵妧为她的精心策划感到兴奋。
这是她第一次行月老之事,但愿能够成功。
“公主,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桃奴早就看穿了赵妧的计划,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妥,想趁着她还没走错路,及时进言。
“讲吧。”赵妧的心情忽然大好,欢快地说。
“公主一心想撮合杜太医与许司衣,可是您明知杜太医早已婉拒了许司衣,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桃奴你还小,哪里懂得这些,杜仲晏冥顽不灵,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许司衣那么好的一个人,我看了都心动,他作为男子,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我猜他是不懂得表明心意,只要多加推敲,就会茅塞顿开的。”赵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令躲在暗处的银雀都感到汗颜。
银雀的想法与桃奴是一样的,不过她没有桃奴那么多事,而是选择躲起来吃瓜。
桃奴仍是对赵妧的做法表示怀疑,奁盒里装的是一支珠钗,那分明是她喜欢的发饰,都没戴几次就这样以杜太医的名义送给了许司衣。
然而在第二天,桃奴的预感得到了应验,许司衣亲自上门归还珠钗,问及原因才知道这珠钗的做工出自同司的刘司衣之手。刘司衣是许司衣的同乡好姐妹,她不会看不出,只要问一句,就知道这珠钗是谁的所有物。
计划失败后,赵妧与许司衣都陷入了彼此尴尬的局面,赵妧本是好意,但她的插足令许司衣有些难堪,她已经被杜太医拒绝过一次,现在又空欢喜一场。
许司衣归还珠钗后,没多久就走了,赵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桃奴和银雀都在一旁唉声叹气。
看吧,伤了别人的心了吧。
“我只是想帮她一把,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我疏忽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她和刘司衣是好姐妹呢!”赵妧懊恼地说。
“所以奴婢奉劝公主一句,杜太医与许司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您也别多操心了,您该操心的是和陆三公子的婚事。”
“别跟我提他!”不提陆徴言还好,一提陆徴言她就来气。
桃奴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发脾气,惊得不敢出声,赵妧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敛住心神,对桃奴意味深长地说:“我与陆三公子的婚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这下桃奴就纳闷了,公主不是一心想嫁给陆三公子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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