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这些学子,独自走到亭中坐下。
“谢慎谢公子,许久不见啊!”
他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主动凑过来。少年皱了皱眉,抬头一看,来人不正是这次县试的第三名韩晅吗。
“原来是韩公子,这余姚城还真是小,某这些日子一直在温书,今天还是第一次出门,想不到竟能在这里碰到韩公子。”
县试结束后谢慎便把自己关在阁楼中全力准备四月的府试。若不是王守文执意要求,谢慎真不一定会出门。
韩晅轻声道:“谢公子真是勤奋好学啊。不过参加一下诗会放松放松也是有利于备考的。”
谢慎对韩晅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此人能够位列县试第三,肯定实力不俗。
今天的诗会,韩晅莫不是也冲着夺魁来的?
陈家家风极严,奴仆下人都很知礼守礼。谢慎和韩晅才坐下没多久便有侍女将瓜果、茶水端来,小心侍奉着。
“谢兄来此可是为了芷荇小姐?”
韩晅倒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便笑声问道。
谢慎苦笑道:“不过是来随意坐坐。”
“谢兄既然参加诗会,也必定知道诗会的规矩。若是随便坐坐,这便有些难办了。”
韩晅皱了皱眉道:“这诗会是为芷荇小姐择婿所办,按照规矩每一人都需作出诗来。以谢兄之才只要沉着应对必夺魁首。但若谢兄不想夺魁被定为陈家快婿,便需要将诗作的粗鄙一些,这可是有损谢兄县试案首的形象啊。”
这一点谢慎倒是没有深思,他蹙眉道:“诗作都是妙手偶得,拿不到魁首也不能说诗粗鄙吧。”
韩晅苦笑道:“某这里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但陈家可就不一定了。”
谢慎这才想起陈家也是余姚老牌世家。他们这次参加县试的族人并不少,但只有两人上榜。
谢慎顶着县试案首的身份来参加陈家的诗会,肯定会被有心人加以渲染。
“韩兄的意思是,某如果不拿到魁首,陈家便会翻脸?”
仔细分析一番,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谢慎作出惊世名诗一举夺魁,自然可以做陈家的女婿。
陈家家主不仅解决掉了陈芷荇这么个麻烦,还得了一个案首女婿,自然是不亏。
如果谢慎最终不是诗会的魁首,那么也会有别人顶替上被选中为婿。至于谢慎,陈家便不会客气了。他们定然会将此事大加渲染,到时余姚城的读书人都会以为谢慎拿到县试案首是运气好。
谢慎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少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守文和谢丕,见二人推杯换盏,直是叹了一声。
这件事倒也不怪王守文,是他欠考虑了。
钝刀子杀人是最狠毒的,毕竟读书人就是考名声混饭吃的,一旦名声崩了再想在科举之路中前行便会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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