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由自主地浸出泪水,浸湿覆在面上的红绸布。
兴许是对方觉察出了他的难受,舔舐的举动温柔细致了许多,谢爻稍稍缓过劲儿来,拼尽全力合紧齿关朝入侵的舌头一咬,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口腔。
怎么,这血味,带着清甜的酒味,有些熟悉……
对方吃疼收了嘴,谢爻趁机把头一偏,红绸布落下,烛光一时晃了眼,待他看清对方面孔时,怔愣了许久——
“砚儿?!”
兴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水色氤氲雾色迷离,眼角眉梢染了层薄红,唇角噙着一抹嫣红的血,狼狈不堪,不知是他的还是谢爻的。
晓得对方是谢砚后,他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砚儿,给我松绑。”
他这人直得如同草履虫,自然不会认为谢砚对他这个叔叔有什么非分之想,只当对方是酒后乱性,认错了人。
谢砚却不为所动,片刻,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唇角的血渍。
“……砚儿,我是九叔! ”谢爻看对方一脸混沌迷蒙的混账样儿,又气又急,此刻两人的姿态尴尬至极,他双手被紧缚身后,挣扎间衣衫凌乱,而谢砚正捉住他的脚踝,半跪于他双腿之间。
而且两人还身着新婚的红衣,坦白了说,特别像在玩什么奇怪羞耻的play……
“快放手,你认错人了! ”看对方无动于衷,谢爻挣扎着想抽回腿,无奈却被抓得更紧了,谢砚向前倾斜身体,他的腿便被折叠了挂在对方肩上。
“谢砚!你特么给我醒醒! ”这姿势……太难堪了,谢爻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子,方才又因缺氧,一双桃花眼噙着泪,给人一种款款深情又楚楚可怜的错觉。
狭眸微微眯起,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九叔,认错人的是你。”
如此说着,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腰间束带骤然一轻,艳红的衣衫松松散散敞了开来。
因先前的挣扎缠斗,瓷白的肌肤上黏了层细细的汗水,胸膛微微起伏,在幽微的光线里氤氲着令人遐想的色泽。
听到对方清清楚楚的喊出‘九叔’二字,谢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脑中嗡嗡作响,一时竟理解不了当下的状况。
“九叔为何在新婚之夜喊出沈昱骁的名字?”语气沉冷逼人,低低徘徊于谢爻耳际。
这才不是重点吧?!
四目相对,对方目光灼灼,光是看着便让人生出一种被烫伤的错觉来,谢爻移开眼,视线停留在他额上那抹夕莲印记上,血红的纹路在玉白的肌肤上若隐若现,蠢蠢欲动,含苞欲放。
而压在他身上的整个人,也是滚烫的。
谢爻顿时心下了然,这家伙发疯并不全是因为酒精,是鬼血在作祟,抹额的封印被冲破了……
可原书中并没有说鬼血发作会兽性大发饥不择食乱压人啊!这特么是夜行子附体么!这设定也跑偏太多了吧!
此时此刻,谢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故作从容,以半命令的口吻道:“砚儿,把我衣服穿回去。”
黛蓝的眸子暗流涌动:“九叔方才为何喊沈昱骁?”
“……”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谢爻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深吸了一口气放柔声音道:“我怎会料到是你?砚儿乖,帮我把衣服穿上,解绑。”
“难道,九叔希望此人是沈昱骁?”谢砚迷离着一双眼,不依不挠,嘴唇几乎贴在谢爻脸上,热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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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你够了!适可而止!”饶是谢爻脾气再好,此刻耐心也被消磨殆尽,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不够。”谢砚将头埋在九叔的肩窝里,蹭了蹭,谢爻心惊,这侄儿的身体烫得吓人。
“怎么可能够——”下一刻,喉结处一阵锐痛,谢爻低低闷哼一声,潮湿疼痛的触感蔓延开来,让他记起那个被谢砚凌迟神魂的梦魇,慌乱中似一条搁浅的活鱼挣动不休。
喉结被人含在嘴里舔舐轻咬,除了恐怖外只剩下恶心,也顾不上对方是自己宠溺的侄儿,折叠于胸前的腿拼命挣扎,一下下朝谢砚的腰腹踢去,力道绝算不上轻。
谢砚却混不在意,贪婪忘情的吸允着,恨不能将九叔的喉结整个吞下才好。
不对,应该说是九叔整个人。
挣扎间,水红色的鲛绡帐幔被拉扯而下,覆盖在两人身上,缠作一团。
谢爻颤抖着声音:“谢砚,你再如此,便是大逆不道了。”
谢砚身子一僵,眸中火花迸溅,舔舐的动作顿了顿:“大逆不道,又如何?”
“我便……再无你这个侄儿。“几乎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却精准又狠厉的击向谢砚心口。
空气凝固了一瞬,谢砚低低一笑,掩住了话语中的颤抖——
“不做你侄儿,也罢。”
……这作死的狗血台词,谁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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