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烟花柳巷花柳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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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琴觉察到不对劲，仰脸便看到了沈凌口中溢出的鲜血，顿时慌了神，立刻起身环住沈凌渐渐无力的身躯。

    “沈凌，你做了什么？”

    “慕琴，我说过，这一生只穿一次喜袍，为你而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慕琴。”

    “你这个傻子，你做了什么？你不许死。听见了没有。”

    “慕琴，不要哭。所有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会为你去做。你曾问过我，我们龙子的血有何作用？其实也没什么用处。我死后你拿了我的血去破了玉帝给你下的结界，然后你就下凡去找他，用我的心头血做成屏障，神界的人便再也找不到你。记住，再也不要回来。”

    “傻子，为什么？为什么？”

    “我都说过了呀。这一生只为你穿一次喜袍。我很开心，能为你而死。我…。”

    虚无缥缈的宫殿，薄凉了几分夜色，我默默守了你那么多年，也抵不过一个人的突然出现。我还是很爱你，当再有一次机会能让我说爱你，我再也不会留到最后一刻呀。

    白珞静静听完这个故事，看着少年开口。

    “慕琴就是清儿的师父，那你是谁？”

    “我只不过是慕琴星君做的一个傀儡罢了。一个替他去爱的傀儡。是不是很可笑？”

    正初听了这话，呆呆地问：“明明慕琴星君那么爱清儿，为什么不自己去爱呢？”

    听了这话，少年却笑了。

    “你感觉一个疯子会有资格爱一个人吗？”

    当年沈凌因慕琴而死，慕琴带着沈凌的期待下凡寻找清儿。造化弄人，却发现清儿被打下凡间后便自杀在了河边。慕琴为了救清儿，为自己下了蛊，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重生清儿的魂魄，孕育了千年，清儿才具有了完整的魂魄。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清儿。可是孕育魂魄之人必须要以自己的心头血滋补魂魄到成年，才能保持魂魄的完整。而且随着魂魄的成长，需要的血量会越来越大。更不好的是，孕育魂魄之人已被下了蛊，断不能动情，若是动了情，一念成魔。可是慕琴却依然这样做了。他在这座道观苦苦的等，等了千年，青丝白发。最后仍不能和他在一起。于是他便用自己对清儿全部的爱创造了我，代替他完成未完成的爱。

    “你们看，我就是这样来的，一个傀儡而已。”

    白珞看着少年，开口道：“慕琴疯了以后，是怎么死的？”

    “是我杀了他。我不杀他，也只是徒增他的清儿的烦忧罢了。”

    “然后清儿就变成了这样。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我想要的又能怎样？我只是一个傀儡吗？难道我就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爱一个人吗？我爱清儿，想和他在一起，有什么错？”

    眼前的少年愈发激动。正初吓得躲在一边，红抚上前拉住少年。

    “爱一个人没错，只是你用错了方式，你不应该杀了慕琴。”

    少年蹲在地上，抱住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创造了我，我怎么舍得杀他。可是那一天，他忽然清醒了，拉住我。乞求我，一遍又一遍，让我杀了他。他说他不想成为清儿的负担。我我便…。”

    然后少年忽然起身拉住白珞：“你说过的，你是狐族太子，你说你会帮我。我想让清儿和以前一样开心，我想让慕琴回来，我…。”

    白珞不动声色，轻轻推开少年的胳膊。

    “人生自有定数。每一个人只有一世。慕琴自愿去死，他的魂魄恐怕早已入了轮回。清儿这一世未完，我自不能做些什么。但是下一世我倒能帮他们在一起。”

    而后白珞转身看着河边静坐的清儿说道：“这一世，你便好好陪他，也是完成你一个与他相守的心愿吧。”

    少年看着清儿，缓缓点了点头。

    清儿，对不起，这一世便由我来陪你。下一世，我会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你，看着你和慕琴青丝白发。

    白珞转身准备离去，红抚和正初也跟了上去。红抚紧紧走在白珞后面，像是怕失去什么似的，倒是正初一直不停地回望依旧坐在河边的清儿，心里很难过。

    他很害怕，怕红抚真的不会喜欢自己。如果有一天红抚真的离开了自己，他想他也许也会变成清儿这副模样吧。在心底放了一个人，中了一个毒，却还是傻傻地关上了心房，甘之如饴。

    河边静坐的好看少年，发丝凌乱，他在等一个人，等到前世今生。

    他身旁静立的少年，也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回来，圆他所爱之人一个梦。

    小河水淙淙而过，不知流淌了多少年，又不知承载了多少离人情绪。

    “你该回去了，呆瓜。”

    “可是正初想再陪陪你。”

    “啧啧，你就是舍不得我家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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