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来魏国可没人惯着他,我也不会安排他在京当官。”
秦宗言立刻道:“令郎可愿当我长史官?”自魏国迁都后,六镇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了,以前来六镇当官的都是高门弟子,现在连寒门弟子都不肯来,朝廷派来的那些文官有些连邸报都不能完全读懂。秦宗言目前的长史官是他的侄子,为人沉稳有余、机警不足,还需要多历练。
谢简笑道:“大郎年纪也不小了,行事有自己的主张,我也不好擅专。”
秦宗言也不指望谢简能答应,只要他肯自己这个机会,他就有把握说动谢灏,“谢中书放心,我会亲自带亲兵去接应令郎,一定让令郎万无一失的来长安。”
谢简拱手一笑:“谢某多谢秦将军。”
秦宗言豪爽道:“举手之劳。”
两人商谈完正事,又手谈了一局,待快宵禁了秦宗言才起身告辞,这时陈留早让秦纮洗澡歇下了,秦宗言便一个人先回府。他之所以敢放心把唯一的嫡子留在京城,就是因为有陈留在。
他也不是不关心儿子,只是妻子早逝,他平时又常年在边关巡视,家中内务甚乱,与其将年幼的儿子接到身边,还不如留在京城让陈留照顾。陈留是魏国那些公主中少有的明白人,让她养儿子秦宗言很放心。
秦宗言吩咐亲卫道:“明日一早你来接五郎回府,我们辰时出发。”
亲卫吃惊的问:“五郎也随我们一起去?”他们此番接人,定是日夜不停的赶路,五郎今年不过六岁,能支持的下去吗?
秦宗言道:“当然要去,我的儿子还能不会骑马?”他五岁已经随父亲巡视边关了,他能做到的事,他儿子也能做到。
亲卫领命而下,同时暗暗吩咐人准备一辆空马车,一旦五郎支持不住就坐马车上。
禅位太子?谢灏以为自己眼花看错,太子拓跋曜今年才四岁,天和帝正当盛年,他为何要禅位?纵观史书,他只见过因子强父弱被迫禅位的皇帝,没见过主动禅位的皇帝,天和帝在想什么?
谢简一时也不明白天和帝为何如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当皇帝都没能压制住崔太后,当太上皇后就更不可能,“你在六镇好好蛰伏几年,暂时也不要冒头。”
谢灏微微颔首,魏国目前形势不明,也不比梁国好到哪里去,他初来乍到还是别出头的好。
谢简派人去叫秦宗言,他能收到消息,秦宗言也能收到,他肯定不会安心待在洞房。谢灏要起身离去,却被谢简喊住:“你留下同我们一起议事。”谢灏是谢简的长子,大部分事谢简都不会瞒他,就是某些秘密太重要,知道反而对谢灏不利。
秦宗言果然很快来了,不说他已经答应给谢兰因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就是没答应他也不至于急色到今夜就洞房。今天的拜堂只有几个亲近的家人,怀荒镇还有正经的婚礼要举办,他还想给阿镜一个美妙的新婚之夜。
半夜京中传来这么大的消息,家里谁也别想安睡,陈留派人去请谢简来,“郎君,要不要我先回京问问情况?”
谢简摇头说:“不用,闹出那么大的事,谁家都坐不住,轮不上我们凑前面。”皇帝的外加独孤家还没站出来,他一个不受皇帝喜爱的姐夫凑上去作甚?
“我是想回宫问问母亲。”陈留说,“她老人家应该明白皇帝为何这样。”
她就算明白也不可能对你说,谢简暗忖,就陈留这个城府,怎么可能从崔太后口中探出消息,“最近天冷,路也不好走,你一个人赶回京我不放心。等明天我们送走步六孤宗言和阿镜再一起回去。”
陈留听得心头暖暖的,“好。”
“阿娘?”宁馨被夫妻两人的谈话声惊醒,她下意识要找陈留,陈留忙将爱女搂在怀里,“宁馨儿不怕,娘在这里。”
谢宁馨揉着眼睛想睁开眼睛,谢简温柔的摸摸女儿的小脸,“宁馨乖乖睡觉,阿耶这就走。”
宁馨睁着大眼问谢简:“阿耶,我们明天回家吗?”
“是啊。”谢简对女儿向来极有耐心。
“那阿妹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谢简和陈留都笑了,“阿菀不是你阿妹,是你侄女儿。”
宁馨似懂非懂,她被陈留娇惯得紧,今年已满六岁,还没学过宗谱,对辈分也搞不大清楚。
谢简叹道:“回到京城就给宁馨找个好老师,不能再娇惯下去,自古惯子如杀子。”
陈留附和说:“还要找个礼仪老师,你看兰因举止多美,我不说宁馨要跟她一样,也起码有她阿姊六七成风度。”
“好。”谢简颔首,没提长女的风度不是人教出来的,而是养出来的。一国的供给供养出来的皇后,风度怎么可能不好?将来阿菀要入宫,说不定也有其母一样的风度,宁馨是不可能的。陈留是不可能让宁馨入宫,他也没准备让次女入宫,她天资不合适。
京城的大事连陈留都惊动了,谢兰因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本来就在跟秦宗言夜谈,听到这消息,秦宗言起身要去找谢简议事,见谢兰因穿着家常的深衣坐在床榻上,他柔声道:“我出去一会,你早些休息。”
谢兰因浅浅一笑,点头说:“好。”
秦宗言见她有些心神不宁,知道她定是再想女儿,吩咐侍女去把阿菀抱来,又对谢兰因道:“虽然阿菀有祖父母照顾,可到底不在亲娘身边长大,公主府儿女又多,公主一个人难免顾不过来,要不要我留几个侍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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