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消息,联手铲除北方大帝的细作——北方大帝的野心太大,不仅仅在黄花会内部安插了线人,也在心月无向派……唉,个中细节,一言难尽。松本泉曾经是心月无向派年青一代里的中流砥柱,最终却沦为北方大帝的走狗,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大课题。现在,我只想告诉大将军,‘八恶人’是自日本幕府时代以来心月无向派最大的秘密,已经申请国家特批令,免于任何官方调查。非常非常抱歉,我无法满足大将军的要求。”
柏晚鸯变色,双腿一踢,腾身而起。
玉狐禅不动声色,稳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动,丝毫不因柏晚鸯的暴躁动作而退让。
“大将军有令,反叛者杀,不从者杀,抗命者杀!”一连三个“杀”字出口,柏晚鸯身上似乎有一阵山火轰然而燃,欲烧光一切,吞噬一切。
玉狐禅轻轻转身,向我点头:“龙先生,这是心月无向派的私事,您先走吧,没必要再惹烦恼。或许,顾小姐那边的情况已经够你焦心的了,如果想走,现在就走,不要等到走不脱了,再扯上更多麻烦。”
我想走,想奔赴反贼坑,替顾倾城解决麻烦。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无法率性而为,就像现在,我必须先解决玉狐禅的麻烦,不能让黄花会形成灭门一杀。
玉狐禅罪不至死,生为皇室公主,并非她的错。
我们中华民族人人爱国,日本人也必定人人爱国,大家各爱各的国家,每个人都没有错。
“请上报大将军,不要强人所难。如果因‘八恶人’事件而弄得两败俱伤,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况且,内忧外患,处处告急,黄花会的当务之急是补强自身,而不是开辟新的战场。今日一战,如果我站在心月无向派一边,黄花会一定不会轻易血洗基地。不是吗?”我一边说一边向玉狐禅靠近,与她并肩而立。
柏晚鸯冷笑了一声,倏地掏出了卫星电话,但并没有立即拨号,而是斜睨着玉狐禅。
玉狐禅苦笑着低语:“龙先生,我想不到,竟然有一天……需要港岛江湖高手来为心月无向派站台。沧海桑田,人间转换,看起来,只要身在江湖,什么事都会遇到。”
“龙先生,你代表的是霹雳堂雷动天,还是你自己?”柏晚鸯忽然开口,脸上神色,阴晴难定。
我立刻回答:“我永远代表不了霹雳堂雷先生,只能代表我自己一个人。”
柏晚鸯摇头:“你这种说法,并不能令人信服。江湖上谁都知道,龙飞是霹雳堂最强大的外援,是雷动天最好的兄弟——要灭霹雳堂,先杀龙飞;要杀雷动天,先灭龙飞。而且,雷动天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过,要把霹雳堂最好的女孩子介绍给你,任你挑选,一个或十个,都不是问题。”
看起来,柏晚鸯对我的调查十分详尽,连最后一句——雷动天在亚洲慈善晚宴上随口说过的玩笑话都记得。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雷动天那种多情、滥情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像他说的,把数个霹雳堂二代、三代中的女孩子都娶回来。并且,雷动天根本想不到,那些醉话已经大大得罪了孟乔,惹得孟乔当场就甩袖走人。
“那是醉话,不要当真。离开港岛后,我只是龙飞,与霹雳堂、雷先生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认真地回答。
“够了。”玉狐禅摇头笑着,向柏晚鸯一指,“你纠结于这些问题,不过是拖延时间,让黄花会的人马全面接管基地。可是,你千万不要忘了,这是日本人的基地,其中的某些设置十分微妙,弄不好,就要引发大爆炸,把所有人都埋在这里。不如这样,你约束你的人,我带领我的人,大家先撤出基地,到安全的地方去商议,可以吗?”
事实上,每一个江湖人都讨厌大段大段的对话,解决问题靠的是行动,而不是两个人斗嘴。毕竟大家都不是当年一叶扁舟过江东、舌战群儒定赤壁的诸葛武侯,现代人动嘴只是幌子,不动手,难题永远不会自解。
柏晚鸯点点头:“对啊,说话就是拖延时间,但我不妨直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共有四百余名黄花会的精英已经成功控制了基地内部的所有要道。植物人很快就会被运出去,送到另外的研究所里,其研究成功归黄花会所有。你说的所有话、提的所有要求……大将军都提前计算到了。现在,鱼在砧上,任我庖之,怎么样?”
现在,我只担心那八幅画,担心那是玉狐禅最后的杀招。
“她是谁?”我举起双手,转移双方的视线,同时转移那个越说越僵的话题。
“走鬼婆婆青魔手,青魔手元晚鲸。”柏晚鸯回答。
“又是贵会刑堂的人?”我有些惊讶。
“北方大帝给她们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高价,同时要用一亿欧元来买大将军的人头。她们动了心,所以就死了。”柏晚鸯回答。
“我的人头比大将军的略微便宜一些,仅有区区两千万欧元。世态炎凉,一至于斯?”玉狐禅又笑了。
我不想开玩笑,尤其不想拿着北方大帝的悬赏数额开玩笑。
北方大帝财力雄厚,单单是油田、可燃冰、史前基地、北极圈千年冻矿等等资源,就差不多能买下三个地球。所以,对于北方大帝来说,钱只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数字,随口开价,无需斟酌。
“柏小姐,带你的人走吧,别等到图穷匕的时候,你会死的。”我剥掉双方一切伪装,直接说出了最终答案。
这答案目前还不明显,也不可见,是第六感带给我的。
玉狐禅能够浑身不沾一滴血便杀了黄花会刑堂老总第一名“走鬼婆婆青魔手”,那么,瞬间击杀柏晚鸯毫无问题。更何况,直到现在,玉狐禅也没有一点急躁的意思,而是沉潜隐忍,深度蓄势,仿佛一位最高明的射手,弯弓搭箭,引而不发。
这一箭,射谁谁死,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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