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开始变得热烈,许多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学生,讨论的过程中不免发生争执。通常争执发生的时候,都是何雨晴负责叫停的,即使没有了搜救队的帮助,现在的何雨晴也能够熟练的处理好这些事情,但大概是因为今天来了吴小清,有点紧张,都快忘了本属于她的职责,有两个学生因为辩论的有点上头,开始就救援物资的分配制度问题针锋相对了起来,直到吴小清朝着何雨晴看了几眼,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职责。
“请大家注意发言纪律,依次发言。”
会议桌不大,两个同学显然都注意到是吴小清的小动作。
“这位同学,”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点了吴小清的名,“请问你是什么专业的?还没听过你发言。”
“哦,我只是旁听的,”吴小清道,“没有做发言的准备。”
“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现在还在头脑风暴阶段,”另一个说话就有点不客气了,“你似乎连参加会议前的准备也没有,你知道本次讨论的技术背景吗?”
这个问题,吴小清还真回答不上来。因为所有的议题和背景设定都是搜救队设置的,吴小清只是大体上知道跟救援任务一致,但让他具体用文本化的语言说出来,以他的知识水平还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再次重申一点:“我只是来旁听的。”
“都没看见你有邀请函,是来实习的吧。”刚才那个人说。
吴小清这才注意到,这张会议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颜色不同的邀请函,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些专家教授和学生们面前,邀请函的颜色是不同的——这是何雨晴的想法,是方便用来计算每个人的咨询费用的,根据被邀请人的知识水平,社会阅历不同,咨询费用自然也会有出入。因为现在的咨询活动已经变得很频繁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公司大概的价格区间——自然也就产生了因为价格不同导致的竞争机制。在这张会议桌上,每个人邀请函的颜色,往往就代表了说话的分量。像吴小清这样什么也不带,就带一双耳朵进会场的,也就只有实习生了。
而且是很不敬业的实习生。
吴小清没有反驳,他直接站了起来,离开了会场。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次咨询会才算结束,何雨晴出来的时候,看到吴小清还在,不好意思的走过来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吴总,那两个学生不认识您。”
“没事。”吴小清倒没有纠结这个,他离开会场自然不会是因为别人的几句话。现在的吴小清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吴小清了,要是之前,他可能就会当场一拍桌子,对着何雨晴说:“给他结账,让他走人!”
因为以前他心里没有装事,所以遇到什么事自然就会有什么反应。但他现在心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不解决自己的这些问题之前,其他的他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何雨晴,对吗。”
“对。”
“还有颜雁,你现在在忙吗?”吴小清走出自己办公室问道。
颜雁抬起头:“有事吗吴总?”
“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啊,你说。”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问题,你们都是大学生,懂的东西比我多。”
“好了吴总,您就别埋汰我们了,我们再是大学生,还不是在你手下打工吗?”颜雁开着玩笑说,“直管说好了。”
吴小清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把他刚才想了一个多钟头的问题问了出来:“嗯,我们公司是专门花钱找别人,咨询问题的对吧,是不是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问题都能有答案?只要肯花钱?”
“那看你是什么问题,肯花多少钱了,”颜雁道,“比如要是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那花多少钱也没人说的出来。”
吴小清的知识水平不太听得懂这个玩笑,不过他直接忽略了,直接问了他关心的核心:“是这样,如果为了救人而杀人,到底算救人还是算杀人。”
颜雁夸张的喊了一声:“吴总,这可是哲学问题啊。”
“哲学?这跟哲学有什么关系?”吴小清心目中的哲学,就是马克思的辩证法,当然,具体什么叫辩证法,他自己也完全说不清楚,更不会把这个问题联想到自己遇到的困境上来。
“吴总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们,一个铁道上一边绑着五个,一边绑着一个,只能救一边,到底应该救哪边?”
这句话吴小清倒是理解了,飞快的点头:“这些问题应该咨询哪方面的专家?要花多少钱?”
颜雁哈哈一笑道:“吴总,要不我来跟你说说吧,咨询费就不要了,要是你觉得满意,请我们吃晚饭就行。对了,这不算耽误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