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艇内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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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老赵进了船艇，回萧公子说：“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萧公子说。

    老赵掀起船的门帘，进来一位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她手里拿着一个蓝布小包。

    萧瑾然心想还算漂亮，不碍眼，不过美女他见得多了，也根本没放心上。

    女子对着萧瑾然作揖，萧瑾然对老赵说：“拿个椅子。”

    “姑娘请坐。”萧瑾然漫不经心地说。

    “谢老爷！”女子回。

    “别叫我老爷，听着这么别扭呢！”萧瑾然觉得自己哪有那么老，但突然觉得吓着人家了，忙说：“叫我萧公子。”

    “谢萧公子！”姑娘说。

    “请问公子听什么曲子？”姑娘问。

    “老赵，你说。”萧瑾然对清代曲子一概不知，想到这尴尬处便把问题抛给老赵。

    “来个桃花宫吧！”老赵说。

    姑娘点头，只见她从一个蓝布小包里取出一个细磁蓝边的七寸盘，一双刮得很光滑的竹筷。她用右手持磁盘，食指中指捏着竹筷，摇动竹筷，发出清脆的、连续不断的响声；左手持另一只筷子，时时击盘边为节。她的一只磁盘，两只竹筷，奏出或紧或慢、或强或弱的繁复的碎响，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萧瑾然对古代民族打击乐器略知一二，像手板，排鼓，编钟，木鱼，手锣，堂鼓，铙镲等等。但用筷子敲盘子竟能奏出美妙音乐的，他还是头次亲眼看到，而且手法熟练，看来古人的音乐修养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他也来了兴致，仔细听着唱词。

    “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即是皇帝。这冲天冠赭黄袍，是哪里来的？乃是一阵狂风，吹在万岁身上。”

    萧瑾然见女子有说有唱，有念词，手还不时敲打伴奏。他再看老赵和乔三，刘黑五他们仨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笑着，自己却全然没听懂唱的都是什么？实在太无聊了，艺术在懂的人眼里是艺术，对不懂的人来说就是遭罪啊！

    萧瑾然脑袋一歪，低声问老赵：“这唱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老赵说：“这讲的是五代末柴荣既死，赵匡胤黄袍加身，取得帝位，纳河北韩龙妹韩素梅为妃，终日昵居韩宫，颇有晏安骄淫之态。因妃故，拔封韩龙为卿贰。赵匡胤义弟郑恩，素憨直入谏，不听；在殿前斥赵匡胤昏聩无道。赵匡胤怒甚，命缚之殿前，含怒入宫。妃悉其状，因与兄乘机搆谋，将上灌醉，矫旨出宫斩之。”

    萧瑾然点点头，他明白了，原来是关于赵匡胤的历史故事啊！

    老赵说：“萧公子，这是名曲，百听不厌！”

    萧瑾然追问故事结局，“那后来呢？”他继续问老赵。

    “后来啊——高怀德叠次飞章入宫力保，均为韩龙兄妹所沮匿。郑恩卒屈死。既而郑恩妻陶三春知之，率兵逼临城下。赵匡胤惧，始懊悔不及。惟苦求高怀德调停保护，高怀德即怒斩韩龙于御前，要请上杀韩妃，封荫郑恩妻子，益以采地，并赐黄袍，以谢郑恩魂于地下。赵匡胤不得已，一一从之，陶三春乃退兵。”老赵细细的给萧瑾然讲着故事后来的发展和结局。

    萧瑾然点点头，没再打扰老赵他们仨听曲。看他们听的乐呵，自己却越发地郁闷。他想到今日交了俩兄弟，听这种曲子一点也不适合这场合。

    等了好长时间，曲子还没唱完。萧瑾然实在无法忍受，喊了一句：“停！”

    这句给大家都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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