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忍了。反正都忍了那么久了,不在乎多忍这一阵。”
我也笑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比这更难熬的我都熬过去了。现在的处境,已经是相对宽松了,不用以命相搏,只是演戏,已经很轻松了,这样演下去,没准哪天我能演成影后也说不定呢。”
“嫂子这长相和底蕴,要真是混娱乐圈,那肯定是一线的。比国际张什么的牛多了。”
“得了吧,我这样的,跑龙套都没人要呢。”
这样一扯,气氛倒也轻松多了。锦笙给安明打了电话,说了代子逼着我随身带窃听器的事。安明说这这种伎俩只是小儿科而已,他自会安排。
到了万园,我从苏纶那里把表拿回来戴上,想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代子听到,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在大街上裸*奔的感觉。好吧,我也没奔过,只是想像而已。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已经把酒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喝呢。”袁小刚说。
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就知道安明已经吩咐过他了。他现在已经开始演戏了。
我假装愤怒:“你们整天就只知道喝酒,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现在和锦笙都在为祖母做事,吃的好住的好,偶尔我还可以逛一下赌场,生活如此滋润,还需要考虑什么。”小刚说。
他这句台词接得相当好,完全表示出我们乐不思蜀的状态。这的确可以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可以让代子不那么怀疑我们。
对于代子她们这些人来说,只要对她们构不成威胁的人,她们基本上就不会放在心上。
进了内园,安明站在门口,“小暖,辛苦了,先去洗澡吧,洗完以后我们喝酒。”
我心想男人就是不一样,就只知道说酒,演戏的台词里也全都是酒,就不能有点其他的东西?
安明示意我跟着他走,我知道他的意思。大声地说那你们先玩会儿,我先去洗浴。
来到浴室间,安明将喷酒开到最大,发出哗哗的水声,然后向我使眼色,我心领神会,将手上的表取了下来,放在旁边。然后我和安明走出洗浴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只要把那块表给取下来,我就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小暖,不要沮丧,这是我们的机会。”安明伸手搂过我的肩,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我不沮丧,只是觉得心累。”
“这样几番几次地折腾,肯定心累,要是不累,那反而不正常了。”安明说。
“锦笙说这只是代子又一次的考验而已,说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也不一定是简单的考验,以代子的经验,只要你和莞香的话稍不对劲,她就能嗅到其中的不对劲。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才行。”
“我们要如何谨慎对待?”
安明笑笑,“就是拼了命的演。演得越真越好,而且还不能让代子知道我们是在演戏。”
这个说起来很容易,但其实做起来却很难。主要还是代子太狡猾,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发现不对劲。
说话间了大厅,小刚他们还真是把酒摆好了。但谁也没有喝。
“影子留在浴室了,在洗澡了,大家可以放开来说话。”安明说。
“大哥有什么安排?”锦笙问。
“花玲一直盯着小暖不放,多次生事,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女人。”安明说。
“就利用这次机会,可以办得到吗?”小刚问。
“当然可以,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代子没发现我们知道有窃听器的存在,我们现在说一句话可以顶平时说一百句,因为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因为她认为这都是她偷听来的。”
我们一齐点头,赞成安明的这个说法。
“过一会我们可以随意说话,但宗旨要明确,那就是只能说代子的坏话,不能说她的好话。”安明说。
“靠,说那个恶婆娘的坏话,那不是自己找死?”小刚说。
“我们一会喝多了,说些对代子冒犯的话,那是很正常的,因为她平时没少压制我们,如果我们只知道对她歌功颂德,那反而会让她疑心我们发现了窃听器,我们要适当说些她的坏话,但只能是抱怨,不能表露出对她的恨意,都明白了吗?”
袁小刚摇摇头,表示不太理解。这也正常,他对代子的了解,大多数只是从我们这里听说。代子到底是怎样一个狡猾又多疑的人,他很难想出来。
“总之我们就是要表现得自然,符合我们现在的境况,那就可以了。”安明说。
——
聊了一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浴室间把手表拿了回来。
“你们喝好吗?”我装着刚到的样子。
“还没有呢,今天是不是又被花玲那个女人给欺负了?”小刚问。
我叹了口气,“被人欺负不是也很正常嘛,花玲是谁,那可是代子的女儿,有代子给她撑腰了,她当然嚣张了。不过她这次的目标主要不是我,是秋野。”
“秋野不是她妹妹吗?她也要对付?”小刚说。
“代子把花玲管理的几个场子交给代子管理了,花玲一直心里不爽呢。再说了,花玲以后可是想当主事人的人,秋野迟早是她的障碍之一,她早就想除掉秋野了,只是有代子在那镇住,不敢妄动而已。”
“家族成员之间的争斗其实也正常,嫂子可千万不要插手人家的争斗。”锦笙说。
我说:“我也不想参与。我想离得远远的,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远离就远离得了的。人家非要找上你,有什么办法。”
“代子那个女人真是糊涂,明明就知道是花玲无理取闹,可她却不管不问,还要对你百般为难。”小刚说。
“就让她继续糊涂,花玲这样闹下去,如果真把秋野给收拾了,下一个一样的是轮到代子,她必将承受纵容带来的恶果。”锦笙说。
我说:“我倒不认为花玲敢动代子,花玲也没有这个实力。”
锦笙说:“不是不敢,只是时机没成熟,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我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讨论的的重心无非是就是长野家的一些代子也清楚的事,然后我们一致认为,花玲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有可能引爆。
这些话,代子应该能够听到。
正说着,我的电话又响了,是楚原打来的,她说代子让我马上去见莞香,立刻动身。
我们还在商量着要如何联系上莞香,告诉她我身上装着窃听器的事,让她说话不要露出马脚,可没想到代子这么快就逼着我去见莞香,这下可就麻烦了。
但也没办法,我只能按照代子的意思马上就去执行。
来到莞香的住所,我惴惴不安地等着通报,然后侍女下来说,莞香请我上去。
我心里越发的紧张了,只要莞香说错一句话,这事儿马上就露马脚了。那大家可就一起玩完了。
莞香这一次没有隔着帘子见我,而迎了出来,她依然还是把自己大部份的脸给遮住。看不清面容。
莞香正要开口,我一急之下,蹲在了地上,开始用手蘸水在地上划字。
“你在干什么?”莞香问。
“见过夫人。”我说。
莞香很快发现了我的动作异常,盯着我的手指看,我在地上划了几个字:有人在窃听。
莞香挥了挥手,示意侍女先退下。
“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吗?”莞香问我。
“那天现场有爆炸,我担心夫人受伤,特来探看。夫人没事吧?”
“没事,谢谢关心,你们代子夫人也没受伤吧。”莞香说。
我眨了眨眼睛,“那个老太婆死了才好呢,可惜她没死。”
莞香愣了一下,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有人在窃听。所以我说话本来应该是很谨慎才对,可现在我却直接就咒代子死,这让她很不理解。
“代子夫人惹到你了?”莞香问。
“她女儿欺负我,她不但不帮我,还帮着她女儿一起欺负,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恨吗?我真是希望她死,早晚我会把她弄死。”我说。
莞香看着我,因为她大部份的脸都被遮信,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肯定很惊讶。然后她也没有马上表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真是希望她马上能明白过来我为什么会如此反常,因为这是代子要求我做的,让我在莞香面前诈降,然后套出莞香的真话。
“或许代子有她的难处吧,你也不要太怪她了。”莞香说。
她能这样说,那说明她明白我的意思了,也明白现在我的处境。这下我就放心了。
“有什么难处,就只是想包庇她女儿罢了,夫人,你和代子之间迟早有一战,不如趁早动手,把这个女人给除掉,省得她以后给你找麻烦。”
“谁说我和代子不能并存了?我们这么久一直相安无事,你凭什么说我和她之间必须有一战?你这样大胆的挑拨,不怕我告诉代子,扒了你的皮吗?”莞香冷声说。
“夫人以后如果要想在菊花社有作为。代子那一关肯定是绕不过去的。不如趁早把她给除掉,以绝后患不是更好?我现在时常出现在代子身边,如果夫人有这心,我们好好策划一下,要除掉代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如果这样做了,那以后我就只有倚仗夫人您来关照我了。”
“你这是要背叛代子?”莞香说。
“良禽择木而栖,我当然也要为自己找一个好的靠山,为自己打算。”
“你倒是挺大胆的,竟然有这种想法。不过我没有要对付代子的意思,你这种话,在在我听来也只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说了。”莞香说。
“夫人你也肯定有这种想法的,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不然你也不会在宴会现场发动爆炸。”
“那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你今天要说这些话,就是来诈我的吗?”莞香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帮到夫人,只要夫人肯收留我,我一定可以帮夫人把代子给除掉。”
“你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莞香喝道。
“夫人明明就有这心思,却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那天的爆炸分明就是针对代子的,要说不是夫人所为,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你说是我就是我吗?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好吧,不是夫人所为,那夫人认为是谁做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你怎么不去问你们代子夫人到底有多少仇家想要她的命?她有多少仇家,那就有多少种可能。她不是派人查过了吗,难道没查出结果?”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查出是花玲,但代子夫人不肯相信。”
“那你应该去问她了,总之那件事与我无关,我也没想过要对付代子,以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不要再我面前提起,不然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提就是了。”我长舒了口气,表演算是基本完成,还好莞香配合得好,不然非要穿帮不可。
从莞香那儿出来,我直接去了代子那儿复命。
我莞香那儿经历了什么,想必代子已经是一清二楚了。但我还得去,我还得接着演。
代子冷冷盯着我,听着我把我在莞香那儿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面无表情。
“就这些?”
“就这样。”
“也就是说,一点收获都没有,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来?”
“我之前就说过,这样的成功率很低。莞香肯定没有那么好骗的。
“你是说我的决策失误?”代子更加的不高兴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莞香太狡猾,有些事恐怕急也急不来,只能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只要我和莞香接触多了我,她就会慢慢地信任我,然后就好办多了。”我说。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代子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代子很不耐烦,“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你应该提高你办事的能力,以现在的能力只限于会说话,一点事也办不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要你何用?”
我没把事办成,老妖婆明显不高兴,我不敢顶撞,退了出来。
回到万园,我又演了一段和他们在泳池边嬉戏的戏,然后我‘失足’摔倒在游泳池里,把那手表泡了半小时。在锦笙确实那手表的窃听器已经不能再用了后,我这才又重新戴上。
这样一来,代子最多也就是责怪我没有爱惜好她给的东西。不可能再把这手里的窃听器又拿去重新修好再逼我戴上。
晚些时候,苏纶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找到那个赌场老板吴同了,那人正在花玲管理的一家按摩店里做按摩。问我要不要动手。
如果由苏纶直接动手,我担心会连累到她。到时不仅是花玲,代子也不会放过她。吴同那厮的一条贱命,当然不值得牺牲苏纶。我说让她先跟着,我和安明商量一下再说。
安明说如果现在动手除掉吴同,那代子马上就知道是我们做的。所以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动他。但如果不动他,到时他把我在温城的那些信息查得清清楚楚,那也很麻烦。
最后安明决定,先不动他,让我当面和吴同谈谈。安明认为,吴同既然可以背叛秋野,那也一样可以背叛花玲和代子,也不过只是给的利益多少而已。
但这样做也一样存在风险,我去找吴同,请他放过我,但如果他执迷不悟,又把我找过他的事告诉代子,那我也一样倒霉。
吴同的存在简直就是一根肉中刺,非得处理不可,但却又暂时不能拔掉,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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