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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见过两个死人的葬礼了,一个是我爷爷,一个是陈泥匠。我爷爷的葬礼算是比较顺利。除了最后发生了一点意外,中途并没有什么太过波折的地方;而陈泥匠则是实实在在的折腾了好几次,可即便如此,我也没遇到过从死人棺材里传出声音的事情啊。
不对。我记得陈泥匠最后被陈先生从王二狗的身上抽出来之后,弄到棺材里面去后。我二伯曾经说过,棺材里面有咚咚的声音传来。当时陈先生说的是,有声音传出来才是正常的。没有声音那才奇了怪了。当时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这话,事后也没有询问,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现在外面有人喊,说听到了棺材里有声音传来,我跟着陈先生他们走出去。看见堂屋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人。就只有几个和王青松带着亲戚关系的人还守在一旁。但是距离棺材的位置也是有好几步那么远,就差没退出堂屋。
我想。所谓的亲戚关系。在这样的村子里,或许就是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们就是亲戚,当我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亲戚了。
陈先生除了屋子之后,立刻就有人上来对陈先生讲,刚刚我屋小娃儿听到棺材里头有声音,一开始我哈不相信,听了一会儿,确实听到里头有声音。
陈先生点点头,没有问到底是么子声音,估计是他自己想去听一听。
我看见王青松的棺椁和我们平时用的不太一样,看上去好像是用的松柏木,而我爷爷也好,还是陈泥匠也好,用的都仅仅只是桐木。相比较之下,松柏木要更加不容易腐烂,也更加贵。怕是也只有村支书这样的人家才能用的上。
在农村里,棺材木的板数须成双成对的,一般的大约只有2到3寸厚,像我爷爷的就只有3寸,但是王青松却足足有差不多5寸。他的棺材外刷土漆,呈深黑色看上去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果然,陈先生自己走到棺材边上,我看到他用手在棺材盖子下面摸了一下,然后拿出来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之后又换了一个地方,做了同样的动作,差不多把棺材走了一圈。我竖起耳朵一直在听,想看看能不能听到那个声音,但是很遗憾,并没有听到。
陈先生走回来讲,棺材盖子上有水。
这个现象在陈泥匠出殡的那天我也见到过,陈先生当时讲是陈泥匠怨气太重,冷气遇到空气,就会出水。这么看来,王青松应该也是怨气太重了?
我把这个问题问出来,陈先生却是摇摇头讲,他和陈泥匠不一样,陈泥匠是怨气,这是尸气。
我问,这有么子区别?
陈先生讲,怨气是冷滴,尸气是臭滴。怨气还能化解,尸气基本上不能解。不信你自己过去闻哈子,我就摸了几哈,现在连我滴手都是臭滴。
我没敢跑过去闻王青松的棺材,而是把陈先生的手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实是臭的。而且还是一种十分恶臭的那种臭味,就好像是死了好久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
我讲,王青松都才刚死,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臭?
陈先生刚要开口讲话,我就听到棺材那边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有人用手拍棺材板子的声音。我们四个人瞬间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
陈先生掐着指头算了算,脸色十分难看。张哈子也是眯着眼睛盯着那口棺材,从头至尾都没有讲过话,这和他平时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陈先生对刘桑祎讲,师叔,要不你先走一步,这里可能不适合你。
刘桑祎没有讲话,点点头,就往堂屋外面走咯。
我看着刘桑祎的背影和她走路时候的姿势,实在是很难想像这是一位已经九十多岁的老女人,不仅仅是我,在外面院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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