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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元昕走下玄极广场正中央,捻指掐诀,五座比试台自五行位缓缓升起,毗邻之间上下左右相隔五丈远,大小约半亩。
紧接着便有两个侍童捧着箱子来给参与此次百门比试的弟子抽号。一个是负责亲传弟子,另一个则是负责内门弟子。
弟子们陆陆续续上前抽号,李堇荁看着就兴奋不已,忍不住开口问:“峰主,这是所有亲传、内门弟子都会上去比试么?”
陌寅撇了一眼抽号的长队,懒道:“不一定,有些人不想去白虎刀谷,就不会上。”
“白虎刀谷……”李堇荁恍然,“那个传言有神兵利器的山谷,是吗?”
“呵~”陌寅失笑,“嗯,它是刀伏之地,千万把无名之刀在那沉睡,等待有缘人。”
“诶,那照这么说,是不是也有枪、剑、戟、斧、钺、钩……之地,”她一个个数着十八般武器,“沉睡,也为等候有缘人?”
陌寅笑颜微顿,转过头看人,发现她真的是在认真询问而不是寻开心,指尖勾勾,“你过来点。”
“啊?”李堇荁愣了下凑上去,却冷不丁遭了一记敲头,“唔!”她立马捂住嘴,泪花飙出眼角。
“我说,要真有这些地你是不是准备以后挨个走一遭?逮着哪个算哪个?”陌寅斜眼昵着,手指还扣着。李堇荁一见立马摇头。
“哼,看你就是想!”陌寅嫌弃地点着她头,“世上千奇百种,因缘际会罢了,没有那些地,你也别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头。”
“是……”
片刻沉默后,陌寅突然问道:“你想去白虎刀谷吗?”
李堇荁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当然想啊!”但看比试台上已有弟子架起招式,想到自己根本不能上去比试,亮光随即暗淡消散,颓道:“可弟子如何去得?”
“有什么去得不去得,”陌寅老神在在的,吩咐道:“去把玉琭喊过来。”
“是。”她莫名不已,脚步不停。
玉琭就在另一边,不过一会的事,就来到陌寅跟前,巧笑倩兮,甜甜道:“干娘,找我有事?”
“今年可是白虎刀谷的彩头,小鹿儿不上去比试一番?”陌寅见到她,夺目光彩幻化了柔软温情。
“两年前我也许就去了,不过嘛~”玉琭眨眨眼,指着腰边红绸笑着:“姥爷特意为我求来的本命宝器赤熔绫,嘿嘿,到手了!”
陌寅稍有诧异,奇道:“你姥爷求的?那看来必是出自炼牙子之手了。”
她点点头,“嗯,姥爷说是自我八岁便开始锻造。”
“十年磨一剑,你姥爷真疼你。”陌寅赞了一声,随即由揶揄道:“怕是出了不少血吧?”
玉琭挠挠脸皮嘿嘿直笑,目光狡黠。
“行了,看来你也是不在意此次名额,不过白虎刀谷不可错失。”陌寅指向侍童,“你去内门那抽个号来。”
玉琭愕然,“干娘,就算我要去,抽号也得去亲传那边吧?”
陌寅恍然,才想起她的身份,于是又指着侍童问道:“那俩侍童可识得你?”
“瞧着年纪小的新人,大约是不识。”
“唔……”陌寅瞟了几眼上首,才发现玄诚已离开不知道去了何处,笑意顿起:“快,趁现在去,回来干娘再告诉你好玩的。”
一听见好玩的,玉琭当即抛开疑问,兴冲冲又贼兮兮的,躲着人趁机浑水摸鱼。
而一直在作壁上观的李堇荁听完二人对话,顿时心里就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峰主,你不会打算……”
陌寅转过头来看她,一脸无辜道:“你不是想去白虎刀谷吗?”
“……想去您也不用这样,这不合规矩……”李堇荁一脸心虚为难,“弟子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那你说说,你几斤几两?”
“我,与内门弟子……”她顿了下,真要贬低自己还是难以开口。
陌寅笑了,打趣道:“说不出了吧,良师环绕指教不歇,就算天赋再差也不能说过不了几招吧?”
“再说了,”她调了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你本事够了,规矩就会网开一面,你若不够,畅通无阻也是枉然。”
李堇荁细细咀嚼,面上虽还是犹疑不定,心中却开始跃跃欲试,于是小心问道:“那,弟子就放手一试了?”
陌寅点头,又道:“你且抬起头来,不要畏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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