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在他手里,嘱咐道,“到时候有什么变故,你遇到危险的话,这玉佩能替你挡一命,同时也会通知我。”
南子慕收下玉佩。
这天晚上红玉就丢给他小半粒仙丹道:“已经试出来了,你现在是凡人,一颗进去怕是能直接要了你的命,先试试这点,如果不起作用的话再加量。”
南子慕磕了这一小粒药,安安心心躺下睡觉,半夜又被痛醒,红玉化成只小兔子在他旁边盯着,施法给他止了点疼。
第二天天一亮,南子慕发现自己小腹上的伤口奇迹般的痊愈了,连条疤都没留下。
伤口才一大好,南子慕便在山洞四周转了一个来回,还是终南山上的空气好,他被关起来的那几个月,差点没闷出蘑菇来。
南子慕没什么包袱好收拾的,换了件干净衣服就下山了,这会他倒是学乖了,打扮得普普通通,一点富贵都不露。
原本是没想要带银两的,结果下山途中遇到不少妖怪。
“山鬼大人,这是小的刚从墓里刨出来的金银财宝。”
“山鬼大人,这是奴家今年开春酿制的酒。”
“大人……”
刚刚走到山脚下的南子慕发现自己现在双手提满了东西,像个大过年要给好几家送礼的人,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搁,叫住了最近的那只猫妖,逼迫它化成人形把这些东西扛回去。
可惜这只猫妖道行不够,也听不懂山神的那套语言,只能睁着滴溜溜的玻璃眼,无辜的看向南子慕。
南子慕叹了口气,摸出那块琥珀玉佩,咬破手指头在上边抹了一滴血,片刻后王大虎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大虎……”
王大虎“哼”了一声,两手提起这些瓶瓶罐罐就往山上走,南子慕道了声谢,王大虎拿着一腔凶狠的语调:“路上小心。”
他回到东稍间,小世子睡的沉,酣然的样子倒是可爱。南子慕难以自控地去戳了戳他的脸颊,心中的烦躁稍稍疏解了一些。
那两个哥儿看着眼生,似乎并不是隔壁房里的。
约莫着半个时辰后,红玉又提着食盒来了,下人们同样去用晚膳了,现下这屋子里只有南子慕及小世子、还有红玉三人。
“怎么样?”南子慕问。
红玉捏了个诀,轻飘飘地把门给带上了。然后又施了法术,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再现出来。
画面里是那两个哥儿,偷偷摸摸地从一处院子的后门钻了进去,其中一个在门前谨慎的喊了句:“夫人。”
片刻后那门被打开,两个哥儿走了进去。
程姚瑛正在里边惬意地喝着茶,看见两人后面无表情地问:“叫你俩办的事,怎么样了?”
那个新来的奶爹既得小世子欢心,又是个哑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程姚瑛不信,于是吩咐这两人去查验。
若他是那位代孕的哥儿,眼下他生产不过十多天,就算糊上一大把名贵药材,现在伤疤铁定也不能好,是万不能见水的。
若是普通的奶爹,自然也不会有还没出月子就敢来应召的,小腹上的疤痕至少都已经拆线结痂了。
敢没出月子不要命来侯爷府的,就是程姚瑛眼里不怀好心之人,不处理掉她实在寝食难安。
“回夫人,那哥儿不好对付,小的拿出太子妃的头衔吓唬他,他也不让我们近身……不过最后他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小的……小的看见他的小腹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程姚瑛闪过了一丝惊讶:“这怎么可能?没生过孩子,如何做奶爹。”
那哥儿垂着眼回答:“这……奴才也不知。”
“那你呢?你也看见了?”程姚瑛看向另一个哥儿,那哥儿看起来比另一个内向许多,不爱说话。
“是,奴才也看见了,清清楚楚,阿喜的小腹上,确实连一道浅疤都没有。”
“怪了。”春燕站在程姚瑛的旁边,怀疑着开口,“这哥儿没生过孩子,那哪来的奶水?听说小世子昨个和今个,可都是他给喂奶照顾着的。”
程姚瑛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继而轻轻弯了弯嘴角,吩咐春燕道:“春燕,给他们点赏钱——再把太子妃娘娘请过来一趟。”
南子慕今个是性子温吞的南子慕,在看完这段画面后也没有要发火的迹象。红玉拿起筷子,夹了一大把南子慕不喜欢的青菜塞进嘴里:“你打算怎么办?”
“唔……什么时候有空了,整她一整。”南子慕没什么胃口,在一桌食物旁边作画,时而皱眉,时而苦想。
等到红玉将带来的饭菜一扫而空后,南子慕才堪堪将他的大作画成了一半。红玉凑过来看了几眼,佯装要吐,讽刺道:“大人画的真好,人不像人猪不像猪的,真是神仙画画呢。”
“嗯,你还不算是,‘兔目寸光’。”南子慕没在意她的语气,只捡了好听的听,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认为自己画的确实不错。
“……”红玉悄没声息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开始收拾起了眼前的碟子,她一边整理一边道,“不得不说,这侯爷府做的菜就是好吃,特别是那肉炒的……太香了,我都不想回终南山了。”
“嗯,这倒是。”南子慕专心画着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扫了眼桌上荡然一空的菜碟子,悚然道,“你把肉也全吃完了?”
南子慕吓的都不结巴了。
“是啊……怎么了?”红玉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南子慕不好意思道:“晨起那小厨娘,来问过我,要吃什么。我说想吃炒兔肉和……”
红玉大惊失色,别过脸去干呕了几声,没能吐出东西来,她瞪圆了眼睛惊呼:“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没让你吃。”南子慕没忍住笑了几声,重复了一遍方才红玉说的话,“‘特别是那肉炒的,太香了’,你自己,不也说好吃?”
“是怪好吃的……”红玉还是觉得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大的负罪感,红玉果断甩锅,指着南子慕悲痛道,“你怎么能吃兔子,你太恶毒了!”
南子慕乐了,实话实说道:“刚刚那盘兔肉,我可一口都没吃。”
“……”
红玉离开后,南子慕打了个哈欠,画完最后一副人像后,滚进了被子里。
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把摇篮里的小世子给惊动了,小世子迷离地眨了眨眼,又吮了半刻钟的手指,而后可能是发现没人理会他,顿时又大哭起来。
南子慕还没睡熟,艰难地从被窝里又爬了出来,一摸小世子的尿布,发现手感和重量都不大对,于是到隔壁房间求助一奶妈过来给他换了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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