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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阿德介绍,其实他们不叫洛巴族,准确的应该叫博嘎尔部落,这个部落在整个洛瑜地区人口最多,估计有上万人,但他们的村子是最大的。他们自己交流时也不说藏语,而是自己的语言,只是年轻人出来多了,一般都会说藏语,很多人还会讲些汉语。
桑东村位于龙德附近,沿河谷走上两个小时就有一条土路,斜着上山再走两半个小时后,进入山谷深处,就看到对面山脚下,一条蜿蜒小路的尽头,稀稀拉拉的住着几十户人家,虽然这规模在内地很不起眼,在这里确实像阿德讲的一样,已经是最大的村子了。其实于谦很不理解最初在这里选址居住的人,这里交通不便不说,也没有平原,几乎无法耕种,除了狩猎,坚守在这里实在是无趣。
“唉,老大,咱那包里有早上刚取的二十万,让他们背着我不放心啊。”老道凑到于谦身边
“放心,这里人烟稀少,商业也不发达,自给自足惯了,对商品和钱没有那么看重。”于谦倒是不担心对方敢黑了自己的钱。
“还有啊,老大,以前听说这里居住在山里的少数民族,有些不太好的习惯,要是遇到自己家有倒霉的事,会给陌生人下蛊,希望陌生人把霉运带走,咱们去他们家吃饭时可得小心。”这一说于谦也有点担心,蛊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克服,正想对老道小洋交待一下,阿德兴奋的跑过来,“巴乌先生,我们的部落到了,你看那是我们村的喇嘛庙,经幡已经树起来了,这是我们要过丰收节了。”
刚才已经看到了那个庙里有经幡,但整个藏区哪个寺院没有,所以没有多注意。接着据阿德介绍,丰收节他们叫昂德林节,庄稼收获后由村里的老喇嘛确定下日期,全村人从各家端出鸡瓜谷酒,聚在一起无所顾忌的尽情烧烤,狂饮,跳舞,会持续两三天,远处其它部落的长者也会被邀请参加,阿德兴奋的讲,今年能邀请巴乌先生参加,全村人肯定会更加高兴的。于谦三人每次来都是悄悄的进山,对山里这些民族不熟悉,不想招惹麻烦,所以也没有深入了解,这次赶上了,更因为三人经过生死离别后的团聚,一商量也决定参加进来。
小村子依山而建,高高低低各依地形建屋,就地取材用石板一层层垒起墙来,上面搭上木头和阿德所讲的鸡瓜谷的秸秆,这一点与内地山区差不多,于谦老家山里也是这种建筑样式,所不同的是门比较小,门槛也高,这点于谦知道,听说是防僵尸的。将于谦引进阿德的家,端上几个酒桶后,另外三个小伙子就急吼吼的跑回家了。几人回来的消息很快在小村子里引起了轰动,四人当中阿德和那个染头发的小伙子是被从村里征走的,另外两个则直接是进山打猎被抓走的,再加上近期传言印度人会抓走人矿上,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人心惶惶。很快阿德家院子里站满了来问侯的人。于谦三人坐在黑洞洞的屋里,也引起了村民的好奇,阿德则用很快的语速向别人介绍着,不时用夸张的手势指向于谦三人,村民们则好奇地站在院里围观,并没有人敢进来。
“老大,咱们这时被他们当猴看呢。”老道有些不满,嘟囔一句,说着踢了包嘴獒一脚,“去,别挡在我面前,道爷我等会儿要收动物园门票。”包嘴獒对着老道呜呜抗议两声,转到于谦腿边煨着。
在被人围观时,于谦点起根烟,也打量着院里的村民,因为马上要举办丰收节,很多人已经穿上节日的新衣,男的上身黑色的兽皮坎肩,光着膀子,粗腿马裤或者兽皮裙,院里的女的主要是老年妇女,斜襟的黑色外袍点缀着红条纹,虽然是大热天腰里缠着一个分不清是兽皮还是白毛由的短围裙,这时又进来一个背着弓箭的粗犷汉子,四十来岁,双腿有力,腰里的布袋里装着一个还在流血的哈拉子,上来看到阿德扳着他肩膀,两人额头碰了又碰,两人都非常激动。看到哈拉子,于谦又想到了在破庙那里的那一对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生了吧。
“谦哥你看”,小洋笑嘻嘻的指着院落水井旁边的一块木头,于谦看了一眼,有点眼熟,正想着是什么耕种的家什,老道突然低喊一声:“这么大一条。”,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档部,“和我的差不多大啊。”
这时于谦才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仔细看看刻画得还非常像,那隆起的头部还抹了红色,估计是什么动物的血,中间还开了条浅缝,“别吭声,人家不说咱们别问,不然不礼貌,”于谦吩咐道。
那背弓的汉子顺着阿德的手向屋里看来,然后快步过来,走路带风,于谦几人见状赶紧站起来,汉子对着于谦说了好一阵,语速很快,于谦只听出来里面几个汉字,其它的完全不懂,阿德赶紧介绍:这是我爸爸,是村里最好的猎人。又指着另外一个进来的中年妇女说道,这是我阿妈。”那妇女倒只说了两句,然后上前端起酒桶,于谦有些小尴尬了,本来不想喝的,老道的话还是让自己有点顾虑,所以刚才阿德端上来的几个酒桶,几人都没有动,只喝自己带的水。
这妇女端起高30来公分,直径十几公分的酒桶后,拔掉上面的竹管,从盖上的小孔里倒些酒在自己手心,舌头舔了舔,然后插上竹管,跪在地上将酒桶举起递上来,于谦见状赶紧闪到一边,看对方舔酒就知道自己多想了,但还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没想到那个汉子却伸手将自己扶到妇女对面,指着酒桶又说了一通,阿德在旁边解释道,这时我们对恩人的礼遇,请巴乌先生坦然接受就可以了。于谦也只好侧着身子接过酒桶,吸了几口,口感有点类似内地小米酿的黄酒,入口稍酸,回味甘甜。再吸一口,不想竹管被里面的酒醩堵住了,发出呲呲的声音,有些不雅,赶紧停住。不知道怎么说,就拍拍酒桶,伸出了大拇指。而那汉子则哈哈大笑。中年妇女依次向老道小洋敬酒,两人也不好推辞,吸了几口,可能有于谦前车之鉴,小心了许多,没有发出声音。
院里的人很快散去,汉子将兽袋里的哈拉子交给中年妇妇去张落饭菜,这边也抄起一个酒桶陪着于谦聊天。很快于谦从这个叫珈巴的汉子嘴里听到了一些信息,也明白了阿德竭力邀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看着阿德那一副无辜的表情,看来,这个活宝是念书念得心眼儿多了,拐弯抹角的想请自己来助阵啊。
原来附近几个山弯儿里住着两千来口的博嘎尔部落,桑东是这个部落的中心,人口多,喇嘛庙在这里,又是大家祭祀的地方,前些年印度人也这附近建了个哨所,住着十几个士兵和一个军官,博嘎尔人只有领地,却没有强烈的主权概念,本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两年前却开始收人头税,收缴猎物,慢慢又演变成抓丁去干苦力或者当兵。双方的矛盾激化成一场流血冲突,而只有弓箭竹矛,过着近乎原始耕猎生活的博嘎尔人自然不是手持自动步枪的印度士兵的对手,自己被打死打伤多人,却连对方跟前都没有冲到,接着印度士兵开始入村抓人,见到十六岁以上,40岁以下的都要被抓走,很多年轻人只能天天在野外游荡,不敢进家。这次阿德几人先当了俘虏,又当了逃兵,怕是回来再被抓走,所以想借着于谦几人的武力震慑印度人。
于谦边听边衡量利害关系,如果把这里当做自己虫草的货源地,倒是值得下些工夫经营,但是有一个难题是自己不能常驻这里,如果自己走了,印度人再来报复怎么办,一时难以决定,就将自己的顾虑直接说了出来。珈巴听了倒时不担心,只要把这个哨所端了,印度人再来村上人跑到山里就行,反正现在也是这样跑的,博嘎尔人讲究有仇必报,不管是自己还是请的帮手。再说过两个月就是雪季了,远处的士兵想再来也不容易。听到这里于谦也放心了,接着建议可以在米林开一个中药材收购的档口,让阿德几个人平日里在档口帮忙,这样可以避免再被抓走,阿德一听连声道谢,接触过大地方的他,确实不想再窝到小村子里了。
博嘎尔人的午饭平日里到下午四五点才开始,不过因为于谦几人的到来就提前了,这里的饮食倒是与内地有些接近,饭菜都是用粗瓷盆或辟开的竹筒装着的,一盆腊肉炒青椒,一盆炖哈拉子上面撒一层红辣椒,一盆炒鸡蛋,还有一份竹筒装着的烤山鼠肉,呲牙咧嘴的,这个无论在南方或者米林都常见,三人也不觉奇怪,白米饭里撒着一些鸡爪谷作为点缀。再加上鸡瓜谷酒。老道朝着珈巴拱拱手,说道:谢了,婶子今天费了心的,你看这菜不过闻着好,颜色也不重样,青,红,黄,黑,说完又指指自己手里的米饭,白的,”于谦一看,确实如此,珈巴表示这是他们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说完敬了酒,几个人就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青菜和腊肉的味道与内地有些接近,只是多了麻的感觉,好像放了不少藤椒。由于于谦已经禁食野生动物,所以婉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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