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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班驾着木鹊进入北寒之地之后碰到了雪暴,剧烈的雪暴让木鹊变得摇晃,越来越激烈,木鹊毁了,碎了,一片一片的,没了控制,不再可以控制,他的身体也是。
落体之时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没有想到生死,没有想到立媒,也没有想到筮昆。
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身处何地,其实雪暴之前他就不知道到了何地,他先确认自己是否可以站的起来,他努力了下,他可以。
这是一座桃园,很大的一座,大的望不到边,很美,很干净的美,很纯粹的美,像仙境,他有点高兴,有点激动,因为筮昆可能就在这里。
这里有桃树,有桃花,有地,黑色的地,却没有土,也没看见水,他走了很久,很远,没有发现筮昆,没有发现任何人,甚至是活物也没发现。
他累了,累了就躺下吧,他躺下了,躺在了桃花地上。
睡着了才会做梦,公输班一闭眼就会,梦见了立媒,只梦见了立媒,只能梦见立媒。
这不正常,因为他感觉自己并没有睡着,做的梦也很不真实,所有的梦都不真实,但是只有醒来的时候才觉的不真实,他的梦一做就感觉不真实。
他睁开了眼,一切如旧,朗朗的天空,不太耀眼的太阳,不太耀眼的太阳光。
他把眼睛又闭上,还是如旧,如旧的一闭眼就做梦,梦见了立媒,还是只梦见了立媒,还是只可以梦见立媒。
他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旧,他的内心开始变的不安,变的恐慌,他努力睁着眼,他的眼睛不再想闭起来,即便闭起来可以看见立媒。
他站起身来,周围很静,静的感觉没有危险,他又走了一会,没什么异样。
他走的太累,实在走不动了,他只好躺下,但一躺下,情况就和之前一样。
反反复复几次,不知道几次的反复,他开始思考原因,为什么大风雪之后会有桃园,这到底是哪里
他想不明白,那就看立媒吧,他又闭上了眼,反正立媒他看一辈子也看不够,这次梦中的立媒在动,立媒在跑。
立媒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其他人,立媒没有危险,因为没有其他人,立媒没有其他活动,因为不但没有人,连其他东西也没有,只有立媒一个人,他想进去陪着她,但不可以,想都不可以。
不知道过了几天,因为他算不出几天,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睁着眼和闭着眼。
立媒没变,立媒所在的地方变了,以前立媒周围什么都没有,如今出现了大海,出现了沙滩,大海是银色的,沙滩是黑色的。
他很无聊,无聊的想唱歌,他已经开始唱起来了,唱的是制匠的歌,制匠最著名的歌,著名的连制匠的小孩都会唱的歌,歌名叫《匠之歌》。
匠兮斧兮,给我木兮;
匠兮锯兮,给我材兮;
匠兮墨兮,给我量兮;
匠兮凿兮,给我口兮;
匠兮刨兮,给我花兮;
匠兮修兮,给我美兮;
匠兮合兮,给我器兮;
这是匠之歌中的木之歌,此外他还唱了匠之歌中的铁之歌:
匠兮采兮,给我石兮;
匠兮熔兮,给我铁兮;
匠兮锻兮,给我韧兮;
匠兮铸兮,给我形兮;
匠兮磨兮,给我明兮;
匠兮焊兮,给我器兮;
唱了一遍又一遍,不知多少遍,他累了,他又闭上了眼,闭眼没有改变,闭眼后的事情没有改变。
他的嗓子哑了,他没有再唱,已经不可以再唱,那就整点活做吧,木鹊坏了,坏了得修,得去整点材料,没有工具,但有手。
但手没用,他去折桃枝,但他折不断,哪怕是最嫩的都折不断,力气不够吗,那就加吧劲,可是无论多使劲,折不断终究是折不断。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他已经熟悉了不正常。
他坐着,坐着很无聊,不坐着也很无聊,因为什么都干不了。
桃园不再美,桃花不再美,看的多了,再美的东西也会变的不美。
桃花开始飘起来了,有风,为什么风吹在自己身上没有感觉
奇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已熟悉了奇怪,熟悉了不合理,熟悉了不去思考不合理,既然不合理那就不合理吧,反正他也改变不了。
桃园很美,无聊让他觉的更美,他努力欣赏,发自肺腑的欣赏,使劲的欣赏,不但欣赏,还开始吟诗:
林兮漫兮,芳兮满兮;
序兮状兮,风兮扬兮;
飞兮舞兮,壮兮丽兮;
桃兮花兮,曼兮红兮;
叶兮枝兮,绿兮嫩兮;
红兮娇兮,绿兮萝兮;
婀兮娜兮,美兮悦兮;
桃花在笑,桃树在笑,桃花在哭,桃树在哭,桃树怎么会哭笑呢桃树不会,人会。
公输班在呐喊,在嘶吼,他用木鹊的碎片砸着桃树,碎片变的更碎,他在发泄,发泄也是一种美,他的嗓子又哑了,他又累的没了力气……。
休息了一会的他开始使劲踹桃树,使劲踩桃花,使劲踏桃花……。
终于他站在了桃树上,他荡起了秋千。
他奔跑着,追逐着,奔跑着追逐桃花,桃花被攥在到手里,一片不够,再来一片……。
抛着桃花,抛着碎片,一切都像花儿一样,他没有疯,却和疯子一样。
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不饿,从来不觉的饿,也不渴,他不想吃东西,也没有东西可以吃,他想嚼东西,单纯的嚼而已,桃花,闻着很想,嚼着却没味,没味也嚼,不光嚼也咽。
吃了桃花他闭上眼后,立媒变了,如桃花一般,一片一片,但不美,因为没有成为一片一片的桃花,而是成了一条一条的蛇,很恐怖,恐怖的让他不再想吃桃花。
吃吧,吃吧,他继续吃着桃花,恐怖也是一种风景,恐怖也是一种变化,一种尝试,即便像毒药,像恶魔。
慢慢的他觉的蛇不再恐怖,恐怖的东西见的多了就不恐怖。
又很长时间过去了,吃桃花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嗜好,蛇也成为一种习惯,一种嗜好,一切变的普通,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只要有变化就行。
越想变,越不变,立媒又回来了,但他却没有很欢喜,欢喜是什么他已忘却。
桃花园有没有尽头有,这个世界都有尽头,更何况一座桃花园了,但走不出就没有,他一直走,走了1个月,没有走出,走了2个月,没有走出。
其实他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他通过数数来计算时间,但没坚持多久。
他想把自己埋在土里,但没有土,有地,很硬,但却不能让他流血,他也挖不开地,也是,即便是鲜嫩的桃枝他也折不断,更何况地了。
他用木鹊的碎片当武器,不停的伤害自己,他爱上了伤害自己,爱上了自己的疼痛,虽然疼,但却可以自己控制,他满身都是伤痕,伤痕累累又如何。
他那破碎的木鹊碎片都是血迹,对了,身体这块地方好像没有血,到底有没有血呢,有还是没有没有就再试试……。
立媒没了,蛇也没了,桃花也没了,桃树也没了,什么都没了,空荡荡的,他好像处在悬浮的空气中,什么东西都不见。
他愤怒了,愤怒的嘶吼着,他用手不停的抓自己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疼痛也不再疼痛,桃花回来了,桃树回来了,桃林回来了,立媒也回来了,蛇也回来了。
他开始沉思,他喜欢上了沉思,回忆着,想象着,一切都回来了,一切都有了,创造着,变化着,没有的也有了。
他用桃花写着字,他用桃花拼着图,他用桃花搭着东西,他的衣服可以当工具,他的鞋子可以当工具,他的头发也可以当工具,一切很美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开眼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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