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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兴二十六年七月,天气逐渐酷热,大家穿单衣即可。一些穷苦人家甚至都是光着膀子**上身,省一件衣服也省洗衣服的胰子钱。
瓯州城西南有个地藏菩萨庙,庙边上有座地藏桥,所以这一带以地藏桥为名,就叫做地藏桥,是瓯州穷苦人家聚集的棚户区。
“阿益他娘,这是这月的善米,收好了啊,记得吃饭的时候谢谢主公。”地藏桥地保对一名女子喊道。这一户只有母子二人,是个单亲家庭,令人奇怪地是,这母亲长年脸色抹着炉灰,似乎不愿意别人看到她的容貌。她有个五岁男孩,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前几年从九山湖那边迁来,说男人来瓯州打工,不幸暴病死了,而她的口音又是飞云口音。这几年战乱,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别人也不怎么爱管她的闲事,而且这女子也受得住这清贫,每月帮人缝补及浆洗衣服谋生,头几年生计差,这几年随着瓯州府注重民生,给孤寡困难家庭发放善米等仁政,这女子的生活也有一定改善。当然,只依赖善米想富贵是不可能的了。
晚上,关好房门,打水洗脸,洗去炉灰之后,这女子露出一张绝色的面孔。如果有旁人看到,一定会认出,南戏名旦,苏红妙苏大家。原来再兴二十一年的瓯州事变,许世昌身亡,苏红妙自然不会再得到照顾与支持,谢秀娘收回九山湖籀园之后,苏红妙就大着肚子被赶出那个小园子,她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郑安全郑管家帮忙在穷人区搭建一间茅屋给她安身,之后郑管家也不敢再帮忙了,因为谢秀娘非常痛恨这个令他父亲与丈夫发生矛盾最终失和争斗的女人。许德信上位之后,谢秀娘作为二娘还一样是许府的女主人,她警告郑安全不得帮忙,那么郑安全自然不敢了,他现在地位大不如前了。不过杀人这类伤天害理的事情,谢秀娘也没有做。“放任自流吧,看这个贱女人怎么活下去。”这是谢秀娘的心里想法。
而许世昌与苏红妙本身就是偷偷摸摸的偷情行为,除了谢秀娘郑安全等少数人,别人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苏红妙的存在,还有许世昌的一个遗腹子存在,知情人基本上在那场事变中死了,比如江万年,或者被幽禁了,比如谢灵根。也没人在许德信面前嚼舌头,比如郑管家,苏红妙也不敢去许府寻求帮助。这样许德信就毫不知情了。
但小强的生命力是最强的,别人以为这样的一个戏子肯定应该活不下去的时候,她活下来了,连孩子都很健康。地保上门登记的时候,她给孩子取名苏德益,这是她男人生前就取好的,男孩叫德益,谐音得意,是我一生最得意的,女孩叫石榴,因为他们相遇的时候,院子里的石榴花开放了。
五岁的苏德益虎头虎脑,深得众位邻居喜欢,他母亲也教育的很好,不跟附近的穷孩子一样,苏德益已经会读书习字了,都是苏红妙自己手把手启蒙的。别的女人要么抹胭脂,要么没钱什么也不抹,苏红妙还是跟往常一样,抹了炉灰,这样的好处是避开骚扰,美丽有时候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罪过,她的幸福在籀园,而在地藏桥,她要避免罪过。抹上炉灰之后,苏红妙就开始了每天的重复劳作,在地藏桥下的河边浆洗衣服或者在家门口缝补,而五岁的苏德益会跟着一位姓路名大有盲人公公,到距离地藏桥不远的清明桥那玩,盲人公公路大有摆个算命摸骨的小摊,苏德益就坐着边上,虎头虎脑的观察这个世界。因为清明桥是瓯州城往西走的必经之路,来往的人很多,熙熙攘攘,这样算命小摊也有生意,这里比地藏桥那好玩,有意思多了。地藏桥那一股霉馊味,毕竟是穷人棚户区,一般穷苦人都是晚上回来,白天都要跑出去找工作的。这两年,苏红妙也放心苏德益跑这么远了,以前她是把苏德益捆在背上工作的。受益于许德信这位瓯州新主公的新政,瓯州的治安也好很多,在这个东土乱世,瓯州无疑是一处难得的乐土。
啪,啪,迈着整齐的步伐,瓯州护军的一营人出发去剿不听话的九峰山越,不需要全军出动,因为没必要,太多人反而会把九峰山越吓跑,起不到锻炼的目的了。领队的就是瓯州主公许德信,不端坐州牧府,最喜欢无事生非的家伙。
“路爷爷,护军又出动了。”路大有是位盲人,有什么稀奇事,苏德益就会在一边讲解给他听。
听到护军出动,路大有也是很激动,“哦,他们这次有多少人啊?”
“嗯,我数一数,一,二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两列队伍,他们有三百人。”
瓯州护军的步军最新编制,五人为一伍,设一伍长,三伍十五人,设一什长,三什四十五,设一排长,三排一三五,设一佰长,三佰设一营,加文书,参谋,传令,侦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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