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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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母就生活在七十年代，经历过贫困，经历过物质匮乏对身体的伤害。

    记得母亲说过，常常饿得夜里睡不着觉，常常饿的又哭又叫。我姥爷在那时，还是村子里的生产队队长，一个队长家里还是朝不饱夕，更别说别人的家庭啦。

    贫穷，饥饿时时笼罩着每一个家庭，时时摧残着每一个家庭，一张张嗷嗷待育的口，愁煞了每一个做父母的人。

    我母亲一共子妹六人，母亲上面有我大姨和我舅，我大姨三岁时就跟我大姨夫结了娃娃亲，七八岁时就过寄大姨夫家成了童养媳，因为姥爷实在养不起，就早早地把大姨送了出去，这也是迫于无奈，在说法上，大姨不能说是送出去的，只是说嫁过去的，这仍然是大姨的娘家，礼节仍有，过年过节，大姨回娘家串亲戚，保持着礼往。可说白了，跟送出去有什么两样呢？大姨那么小就得离开自己的亲爹亲娘，突然跑到陌生人家来生活，心里该有多么凄苦，要远离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能跟他们共同成长，那是何等伤心啊？可是姥爷和姥姥也是非常伤心的，那必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会忍心割离，怎会忍心放弃，可是，这一切都是生活所迫，为亲情把孩子留在身边，没有吃，没有喝，拿什么来养活他们，就这样一狠心，让我的大姨寄养过去，跟她的兄弟姐妹们分开了。虽然说，大姨夫一家待大姨不错，但是那么做也是有些残酷，骨肉分离，永还都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儿。还好后来，大姨生活的很好，这是姥爷和姥姥感到最欣慰的啦。

    既便是把大姨送出了，母亲一家的生存仍是相当困难的，姥爷虽说是生产队长，可是也没有特权，家里的劳力只有他一人，姥姥脱不身，她抚育那么多孩子，个个都需要照顾，再者，姥姥在生育众多孩子时候，营养跟不上，害身体不好，也落得一身毛病。家里的重担只落姥爷一人肩上，能挣工分的也只他一人，七口之家的口粮也只是姥爷一人所挣的工分得到的分配，这如何生活的下去，姥姥就在家里，边照顾孩子，边学做衣服学做鞋，一家人的生活勉勉强强，据母亲回忆，能记起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天天挨饿，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姥爷身边也没有帮衬的人，在这个村里，除了自己一家老小，没有自家人，没有堂兄堂弟，也没有表兄表弟，他只是一个外来的落户到这村子里的。姥爷是一个孤儿，是流浪到这个村庄的，村里人看他可怜，就给他安置在了这里，至于姥爷父母的事情，母亲也没听姥爷说过，那可能是姥爷心里的一段伤心往事吧，姥爷对谁也没有提到过，也没有人过问姥爷这件事情，我猜测，在那个饥荒的年经，也许是姥爷家里太穷困，把他抛弃，也许是姥爷家人都饿死，他逃荒出来，也许是受战争影响，姥爷与家人走散，也许有太多的可能，但如今一切成迷，不可能知道了。

    姥爷长到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支部队打这里经过，姥爷说什么也要跟着部队走，一开始部队不同意，后来，村里人有说到姥爷的情况，部队才答应带他离开。姥爷这一去，就跟部队生活了**年，如姥爷所说，参加过抗日战争，也打过解放战争，同样也剿杀过土匪，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经历过生死边缘，感受过战争的残酷，姥爷胸膛上有两处枪伤留下的疤，这是见证战争的记忆，这些都是姥爷的荣誉，虽然没有被人标榜过，但一直是姥爷骄傲的资本，姥爷说，在部队上，他见过最大的首长是刘伯承元帅，当然，那时还没有授衔，但也是很大很大的官，曾经视察过姥爷所在的部队，当时，姥爷就在首长的身边，亲眼目睹首长的资容，这是女老爷最得意的事，也是常跟别人唠的事情。

    不过，姥爷在二十多岁时，在一次战役时负了伤，就退出前线，转移到了后方，等到伤病痊愈，就回到了曾住过的这个村庄，在这里落了户，并且娶了我的姥姥，就脱离了部队。

    姥爷能当上生产队队长，也可能跟他当过兵有关，在村里有威信，说话有分量，也正是他当过兵的原因，他不曾多拿生产队上的一分一毫，宁愿一家老小受着饥饿，也要公公正正分配队上的粮食，不会因为手里的那点权力，来抠出一点点粮食为自己。

    姥爷当生产队长的时候，每到庄稼将熟的时候，他会拿着手电筒到地边巡逻，防止庄稼被偷盗，不是民风不好，也不是民众心眼不好，而是饥饿促使着不少人去地里摸一把粮食充饥，看守庄稼，是一件不得不做的工作。

    母亲说，不要说别人想到去摸一把粮食，她自己也做过这件事，这不可耻，因为饥饿让人实在难受。当然，姥爷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母亲也不敢告诉姥爷说，姥爷知道了肯定要打她的，姥爷是不允许家里人做偷盗行为的。

    当时，母亲也就是十来岁，那时，姥爷照例到地里守夜，只留姥姥跟孩子们在家里。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母亲饿得直哭喊，这是母亲跟我说过的，姥姥也没有招，只有伤心落泪，看着孩子饥饿，自己又无能为力，能不难过？姥姥就跟我的母亲说：要不，你就去地里整一口吃的吧，庄稼快熟了，去摸点填填肚子。但别让你父亲看见，看见你了，等你回来，少不得一顿挨打。还有，别让别人看见，你父亲是生产队长，让别人知道，少不得说你父亲的闲话，你快去快回。

    母亲得到姥姥的允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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