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8.2 天啊，看我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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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在身后

    早饭也没吃，赶着去上班，路口有一家烤鸭店的熟食外卖，跑过去买个菜团子。

    外卖窗口刚打开，里面的服务员正在摆台，看着她忙忙叨叨的样子，我掏出四个大蹦儿。

    “有菜团子吗？”

    “有，还没端出来，我这就去端。”

    然后她胖而结实的身体在不大的外卖货架间转来转去，已经搬出来的包子炸糕被她摆了两遍才弄齐整。

    她怎么还不去端菜团子？我身旁一个男子不知道等哪个品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服务员仍没有去后厨，而是在外卖间看了又看，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地方不满意，回身用手又挪了挪。

    我以为这回她可以去里面拿菜团子了，没有。装钱的木匣子还在高处的架子上，她又踮起脚拿下来放到装着包子的笸萝边。

    就这样，塑料袋子也要重新摆，桌子的角不太齐也要对一对。

    “能给我去拿菜团子了吗？”

    我是真不好意思呀，服务员像是在续窝的仓鼠，这里看看，那里碰碰，一副总是不满意总是不放心的样子。这样催促她，很担心搞乱了她的节奏。

    我也是真着急，眼见着两趟公交车都过去了。

    “好哒好哒，我去拿哦。”

    服务员终于进到后面，我想着下一刻金灿灿的菜团子就从里面端出来了。

    没有。

    又一趟公交车开过来，我想不等了，可是十几分钟已经搭在这里了，总觉着下一分钟，就能看见服务员端着笸萝出来了。里面发出的任何响动，我都觉得是和我心爱的菜团子有关的。

    终于，两位服务员抬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桶从刚才那个服务员进去的门里一前一后走出来，里面装着一包包黑色的袋子。

    垃圾桶呀！假装没看见，没看见，太影响食欲了。

    菜团子终于出来了，谢天谢地，我现在已经不计较千等万盼才出来，而是谢天谢地，它们不是和白桶走的同一道门，是从饭店的正门被两个服务员用车推出来的。

    四个大蹦儿递上，接了塑料袋装的菜团子，金灿灿，等待是值得的。

    我是老板的话，肯定是不能留她们几个人的。不过，这家店的老板肯定也是有问题的，领导的行事作风就是企业的脸。员工这么拖沓没秩序，老板多半也不是个利索的人。

    以前的单位旁边有家饭店，早晨供应早点，下午出摊外卖，想起那两个负责售卖的服务员，真是看着就心情舒畅。

    每天清晨，那个饭店门口买早点的人就排成两队，两个队伍随时有人加入，但是不见队尾拉长。两个队列形成两条流动的风景线，几乎没有停顿的往前移动。

    这两个负责售卖的服务员手里给第一个人拿食品，嘴里向第二个人报出钱数，眼睛看向第三个人，第三个人说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不但如此，她们还会时常和买早点的顾客打个招呼，说上几句。

    行云流水。

    我最喜欢找一个近一些的餐桌，这样可以边吃边欣赏她们的工作。

    两位服务员一个短头发个头儿高一点，一个半长的头发个头儿矮一点，那个高个子短发的服务员的速度会更快一些。

    每天从不到六点一站就是三个小时，直到九点收摊，她们才能和后厨的人一起吃上早饭，然后在十点之前把餐厅的桌子收拾干净。

    下午三点半，在饭店门前一侧的空地上，两人又开始售卖熟食，依旧是手脚麻利，报账清晰。

    偶尔会有一位长得胖胖的，脸黑黑的，像个颠勺的大师傅一样的人来替她们一会儿。每次遇到黑脸大师傅来卖东西，我就把想买的东西提前看好。而如果是那两位女服务员在，我就会放轻松，可以犹豫一下，考虑多买一样或是尝尝别的。

    已经有五六年不去那个地方了，现在写到这里忽然有些想念，虽然是两个陌生人，但是，我们又是那么熟悉，我的那段生命里，有她们的风景。

    昨天陪那位小朋友逛王府井，在百货大楼看见张秉贵的照片。我这个岁数的人都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仔细看了这位上个世纪享誉全国的劳动模范的简介，发现我们曾在同一个时代生活过很多年。

    我也是跨世纪的人啊，想想还挺有意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我们经历过上山下乡，不是亲自参与，是看着回城探亲的上山下乡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我们经历过唐山大地震，不是在唐山，是在它旁边一个城市经历了那个夏天的余震。我们经历了后来的一系列的事，把“实现四个现代化”从一个口号变成过去时。

    看着小朋友们年轻稚气的脸，忽然觉得时间好久远呀。

    “一抓准”，“一口清”，“一团火”，这是张秉贵的三个非常有名的绝活。

    一团火，这是一个服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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