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旷野赤狐

怀里掏出来火折子，绑在箭头上，张开弓准备射向天际。

    “唉，要是这箭能像小鸟一样叫就好了，王爷爷一定能知道。”

    这个好办！李琴把剑掏出来砍了一段不那么弯曲的柳枝，把中间芯给去掉只剩层皮，一个小口哨就做成了。轻轻一吹，还很响呢。

    把柳哨也固定好，李琴拍拍角弓：“老伙计，回家就靠你了。”

    箭簌带着刺耳的声响和烟迹，在很高的天空中绽成一片花火，好美，好美。

    四目就这样紧盯着天空，希望会出现奇迹，但许久也不见有回应。正要放弃时，砰砰两声土雷在远处天际炸响。这是村里放的一种烟花，叫震天将军。

    “走，朝着刚才炮声的方向走。”

    没错，正是王伯和众人一起放的土炮仗。等了两天了还不见他们父子回来，大家都以为他们迷路或遭遇不测了，这时看到火箭的信号就知道一定是他们，众人也急忙出村往放火箭的方向赶去。

    两拨人就这么相向而行，急冲冲的赶路。走了会儿，抬头看到先前路过的大土丘。

    土丘上面很是平坦宽阔，可以几辆车马并行驰骋。最上层的土质是腐土，杂草灌木丛生，不知道历了多少春秋才积了厚厚的一层。

    也不知道是谁的坟茔，没有碑记，没有坟前树，什么都没有，就留下一封高高的土丘，睡在苍鸦山的岁月中。

    正欲前往，忽然发现丘的左侧乱石间卧着一只赤狐。那毛色如燃着的火一样，眼睛半眯着，耳朵很小不像寻常见的狐狸那般。

    李琴往前迈出的腿就此止住，弓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对天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父子俩慢慢蹲下身来，匍匐草丛中。

    从背上取出弓，把箭筒里仅剩的一支羽箭搭在铉上，准备一矢中的。这时天俊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到：“爹，真的要把它射死么？俊儿不想它死。？”

    李琴听了这话一犹豫，就把弓箭收起来，本想着这狐皮能多卖几两银子，唉，孩子心地善良是好事！自己狩猎，身上的杀戮太多了。

    再看那狐狸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乱石和几缕狐毛。

    他们起身朝乱石走过去，看看赤狐刚才的卧身之处，已经被蹭的油光滑亮，说明狐狸窝就在附近。

    那乱石青白相间，有些石面还挺平整，隐隐约约能看出有斧凿的痕迹。

    李琴觉得很奇怪就上前去翻了一块残片拿在手里，边缘不是特别锐利，风化了不少，平整的一面上面还刻有鸟虫书。只是那种太久远的文字他并不认得，或许只是一种神秘的符号。

    “奇怪了，刚才还在，一眨眼功夫去哪了。”李琴拿弓去草丛里乱翻。

    “哎呦！”

    李琴一脚踏空，跌进一个荒草掩盖着的洞里。

    “爹，你没事吧！”

    天俊小心翼翼的趴在洞口往下望，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

    “没事，你爹还活着呢”

    李琴起身，顺着透下来的光观察周围环境。这个洞是斜的，不是笔直向下那种，上面入口就容的下一个人进出，往里面倒宽阔些。

    看样子应该是个盗洞，里面还很深。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觉着脚下有个圆圆的东西，便弯腰捡了起来。越摸，越觉得瘆人，原来是个骷髅头赶紧扔掉就往洞口这边爬。

    脑袋刚露出洞口，天俊吓得扭头就跑。

    “爹，你头上有一只手。”

    原来是刚才跌下去时滚到了白骨上，刚好被手爪插在发髻中。吓的他赶紧爬将出来，拔出发髻上的白骨，摔进洞里面。

    “咱赶紧走，这地方有点邪门。”

    父子俩离开大土丘，越走越远。狐从洞里钻了出来，蹲坐在那里目送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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