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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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与别人打赌，结果他输了，还终日酗酒。母亲哭着带上维斯杰拉德与弟弟离开这个家，父亲仍在酗酒。

    母亲拿出一半积蓄雇来一辆马车。维斯问：“我们要去哪？”

    “很远的一个地方。”

    母亲正赶走维斯肩膀上的乌鸦，但乌鸦总在下一刻飞回来。于是她问维斯：“这是什么？”

    维斯悄悄捏住弟弟的肩膀，自己说：“我以前养的啦。”

    母亲说：“它能管活自己吗？我们很穷了。”

    维斯注视着乌鸦说：“当然能。”

    在路上，维斯与弟弟有说有笑，马车忽然停下来。母亲撩起车帘，她探出头问：“怎么了？”

    “夫人，我们遭了劫匪，您自求多福吧！”马夫直接逃了。

    随即一个男人来到马车上扫视一圈，二话不说就要拉走母亲。维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与弟弟想推开男人，然而男人一拳过来，他们就倒在一边。

    维斯在晕乎乎中听见母亲的声音，“不要！他们还是孩子啊！”

    男人拉起维斯的头，而维斯感到一把刀子抵在自己喉咙上。男人说：“夫人，虽然这么做很卑鄙，但组织需要你的配合。”

    母亲表现出迷惑的神情，而声音在颤抖：“什么？”

    男人说：“你应该听说过‘迷宫’吧？你丈夫的研究课题。”

    母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

    维斯感觉小刀切入喉咙，呼吸越来越困难，他被放开。维斯进入了一种虚幻的境界：他好像置身事外，注视自己的死亡与母亲的哭泣，而弟弟被男人抓起来，那把小刀抵在弟弟脖子上。

    男人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母亲跪下来哭：“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维斯听见一个声音，仿佛只有他能听见：“生存是在杀与被杀中选择。”

    维斯问：“你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问题是你是谁？该做什么？为什么要做？”

    维斯说：“我是维斯威廉斯，我想保护弟弟，妈妈，还有……爸爸，我想让他们活得更好。”

    “你有进入迷宫的资格了，但我想说，你要学会忍受孤独。再来一次吧。”

    一切正在倒流，回到母亲问马夫的时候。“怎么了？”“夫人，我们遭了劫匪，您自求多福吧！”

    在马夫逃跑的瞬间，维斯立刻站起来，他抬起左手对着外面说：“鸦。”

    一个女人出现在维斯身侧。女人向前方抓去，车帘外随即响起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维斯……”

    “哥哥。”

    维斯转过身，母亲抱着弟弟，她看向自己时，露出惊恐的目光。母亲说：“你不是维斯，你是谁……”

    维斯思考了一会，他说：“我是维斯威廉斯。”

    维斯来到外边，看向地上的男人尸体，再看向前面一堆男人，其中比较年迈的男人拍手说：“迷宫的气息。”

    维斯走向前去，对他们发问：“迷宫是什么？”声音中的冷淡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

    那男人说：“恐怕你比我清楚。”

    维斯摇头说：“鸦，解决掉他们吧。”

    维斯转身看见那个马夫，马夫在不远处看着动静。在维斯的注视下，马夫自觉地回来。

    维斯对马夫说：“告诉他们，我走了，不要想念我。鸦，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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