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见习做天师

 老员外见得明珠子，大老远直呼：“天师救命！天师救救我儿！”，明珠子忙上前轻扶，道：“老居士不要如此，斩妖除魔为我正道本分，贫道必当为老居士排忧解难，无量天尊！”

    此时已然掌灯时刻，张员外便安排众人用膳，明珠子趁此了解了情况，他迟疑道：“贫道观居士贵府，清正祥和，确无阴妖之气，说不得只好留此查看些时。”张员外听他这样说，和前日游方道人所言相同，不免担心，哀切道：“本宅自那妖魔来此，我儿被迷了心窍不自知，自从老朽寻人作法降妖，老朽夫妻二人便受那妖魔侵害，怪病缠身，还请天师开天眼，降了那妖魔，好救得我儿，老朽夫妻死不足惜，足感天师大德！”一番话说得涕泪交加，叫人恻然。

    明珠子竟陪着擦擦眼角，只叫张员外放心。

    用饭后，明珠子携众弟子来到张少爷房间外院。吩咐众人在此设坛，他自己披上黄色八卦道袍，戴上黑色道冠，摆好神牌令旗，焚香祷告，白酒调朱砂，丹青画符咒，符纸盖玉印，三清铃摇晃，口中咒语不断，手拿拂尘在大院里游走舞动，又拿了桃木剑在法坛前舞剑作法。一场法事下来，明珠子大汗淋漓，告知张员外道：“法坛设立已毕，诸神就位，只待妖孽前来现形就是。”

    那张少爷法事开始时，深情漠然，却也不来干涉，只在一旁扶着张员外。张员外拖着病体，很是心焦。

    一群人就待在院子里，静待子时。不久时辰已到，不见异常。

    明珠子对张员外说道：“还需到令郎房中查看一下。”张员外已然允可，张少爷也无意见。

    明珠子师兄弟众人便手拿桃木剑、八卦镜、法绳、三清铃等法器进入张少爷房中。

    但见房屋不大，书籍很多，在四壁角落成堆、高架摆放，其余仅一张写字桌子，一张床榻而已。

    许不奕等新弟子来此只是见习帮工，看不出如何来。明珠子眉头紧锁，和几位搭档对了几眼，纷纷摇头。房内查看良久，那张少爷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我爹年事已高，疑神疑鬼，诸位高人不必枉费力气了。”

    明珠子向旁人使了个眼色，在那张少爷转身之时，七手八脚的，把那张少爷按住，捆绳、贴符、摇铃、八卦镜照灵台，唬得张少爷大叫：“你们干什么？爹爹救我！”。

    张员外等人冲进来时，明珠子尴尬地给张少爷松了绑，讪笑道：“例行公事，例行公事，无量天尊！”，场面顿时更尴尬起来，那张少爷义愤填膺，忍着没有太过发作。

    明珠子硬着头皮道：“按说居士府宅内，清正之气环绕，居于此地，毕大出文才，只是贫道自打进入贵府，便发觉府內阴阳五行摆设极为奇怪，令郎房间居中心，房屋偏矮，而四周各立阁楼居高，东北方主文昌运，阁楼略低，此为漏斗之状，风水自东北侧流入，后进令郎房屋，流出此大院，出客厅再盘旋于各围墙院落。这种风水，称之为漏斗盘，又称喇叭吞，最是容易聚集外物，好的可聚财、聚灵，不好之处，却也容易聚阴、聚煞。凡人居之，命硬者可享富贵荣华，命轻者，则疾病缠身，定不长寿！”一番话唬得张员外等一愣一愣的，明珠子接着道：“贫道观此宅祥和之气充足，当不至于有邪物作怪，但是灵物却不一定了。”说着直直看向了张少爷。

    张少爷些许紧张起来，问道：“如真有灵物，更待如何？”明珠子得意了起来，摇头晃脑：“天地有常，各安天命，所谓人鬼殊途，灵物虽是天地精华孕育而生，毕竟还是阴体，常人久与之处，阳气必损，即使得其灵慧，不得长命也！”明珠子似意有所指。

    张少爷却听得面容失色，张员外也是有所领会，叫道：“老朽一脉单传，纵不得聪慧人显，也不舍他少年早夭，天师救救我儿才好！”

    张少爷更是五味杂陈起来，目光闪烁，却最终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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