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与她素昧平生,怎会有此一劫?”
“你之往生,我知之甚少。只知你本名陆文亭,抛妻弃子,惹祸灭族,罪恶累累,心如铁石。我奉师命将你缉捕归案,师傅念及陆氏旧恩,替你洗去原罪,重塑人生,赐法号无命。”玄杀将之前原委,简略相告。
“我前世叫陆文亭?”
“正是。”
“这玉坠刻下陆文亭三字,想必我前世与这苏家小姐有些纠葛。如今前尘已了,往生尽洗,为何又会旧怨纠缠?”
“师傅曾告诫,世间妖法万千,道法皆可化解,唯有痴心咒无解。据我所查,这痴心婆婆崛起江湖不过数十年,以痴心咒闻名于世,上古典籍皆无记载此术,自然也无解。”
“痴心婆婆?就是那个摆摊卖玉的佝偻老太婆?”
“你见过她?”玄杀肃然而起。
“适才恍惚一梦,听苏家小姐提及,此物正是出自她手。”提起倾城,无命不觉已是面红耳热。
“除此物之外,可有咒语?”
“神龙……九……转云海间,一生待一人。好像有这样一句话。”无命努力搜索,找出了这一句。
“神龙九泄!“
“神龙九现?传说中的道门至高绝学?”
“此泄非彼泄,是倾泻之泄。此术乃旁门左道,归于御术之列。痴心一片,叠加神龙九泄,肉体凡胎之人,必将血气耗尽,殒命花丛。师弟九死一生,根骨奇异,怪不得师傅会如此看重,度化于你。”玄杀凝视无命,语带赞誉,频频点头。
“我以后一定勤加修炼,早日斩断纠缠。”无命一扫沮丧,傲然立誓。
“呵呵,道法与情,并无冲突。道不绝情,情不抑道。道术再高,也斩不断这情字。张天师乃道法之尊,也会娶妻生子。延续了香火,也延续了道法。这痴心锁一事,不必刻意斩断,一切随缘就好。”玄杀拍了一下无命肩膀,将玉坠递了回来。
无命犹豫一下,接过玉坠,乖乖地戴了回去。
“师兄,苏家人现在怎样了?”无命解脱了梦境,开始关心当下之事。
“罪证凿凿,实难洗脱。念及苏家昔日功劳,免了死罪,一门老少发配岭南。为了控制血毒,也为了安抚人心,连夜便将苏家人逐出临安府,踏上了罪途。”玄杀语气艰难,情绪低沉。
“可是苏家人并无罪责,岂可错判无辜之人?”
“身染血毒,滞留临安,也是坐以待毙。上天有好生之德,发配岭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话怎讲?”
“岭南瘴痢之地,毒物丛生,毒虫遍地,汇尽天下至毒。这血毒人群进驻湿毒之地,以毒攻毒,血毒或可化解。”玄杀幽幽而谈,语带玄机。
“上天垂怜,苏家人定会化险为安。“无命仰观星空,已有所悟。
“这血婴小小年纪,心机深沉,算无遗漏,着实厉害。
我二人竟然被他牵制,步步入局:借知秋道长之尸体,引诱误导,将我们指引苏府。借我二人之力,挖出埋葬花下婴尸,嫁祸于苏家人。功成身退,遁入母胎,重获新生。
所谓狗祸,也是障人耳目,诱我们上钩的幌子。
进入临安第一起血案,便借用苏家爱犬,将祸根引到苏家。狗死之后,他又将狗尸挖出,血肉掏空,留得一张狗皮,做成皮偶。夜深人静,作法驱动皮偶,流窜全城作案。
那一只神出鬼没的黄狗,不过是一副空皮囊。“尘埃落地,玄杀开始解析案情。
“血婴又是何物,竟如此恶毒。“
“此物之母,怀胎冤死,死而不僵。怀胎三年,血婴方才破腹而出,已是三岁之身。破胎之后,无血气滋养,故不再生长,一直保留三岁之身。花匠养它三年,未见成长,根源便在此。
这妖孽布局,本天衣无缝,可保其血婴之体,全身而退。
可他小小年纪,竟然动了情字,陷入了情劫。
他要灭苏门一族,又要保倾城一命,进退两难。而倾城也是聪慧绝顶之人,与它一番周旋,待他遁入母胎之后,便以此刀割腕,用她的血化解了他种下的怨毒之咒,挽救了残存的苏门老幼。”玄杀娓娓而谈,分析头头是道。
而他手中已多了一个证据,那一柄薄薄的小刻刀。
“此刀寒气深重,暗含杀气,非一般锋刃。师兄见识广博,可解其中玄机?”无命见到这把刀,感觉寒气逼人,竟生出一丝畏惧。
玄杀摇头,笑而不语,目光凝视前方。
这一刻,一颗流星划过浩瀚星空,落入东北方。
二人目光被流星吸引,循轨迹追视而下,直到它坠落茫茫大地尽头。
浩瀚星空之下,流星陨落之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佝偻背影,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苍茫深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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