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何出此言,又怎知我不是个炼鬼的道士?”
宋字匠额头大汗淋漓,他知道他接下来的选择,会判定他的生死。
片刻,宋字匠牙齿紧绷绷的吐出几个字来。
“宋某,不屑为妖道走狗。”
张幼初一剑钉在宋字匠的心脏上,滴血未沾,蓝幽幽的魂魄离了肉躯。
宋字匠面色惶恐,眼珠子瞪得硕大,却连吭声都未吭出声来,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张幼初手中道剑一挥,灵鬼伸出猫爪子捏起符篆一塞,道剑也随之消散。
天下八大道剑之一,木剑击魂。
“恩公!你怎么”崔芫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浑圆,一脸不可置信。
在她看来,这宋字匠是个可怜人,却被张幼初一剑杀了。
其实崔芫也是第二次见此人,上次见是为了写绑架信。
宋字匠带人温和,言语间颇有读书人的雅气,她对这字匠还是有些好印象的。
“不是要占据大沽山吗?我又不想以后打劫为生,总不能留下此种匪首吧。”张幼初微微一笑,看着崔芫道。
“宋字匠也算匪类?”
“二十多年前,镇江尚为胡人管辖,从哪个镇江绑来的读书人。”
崔芫沉默了片刻,忽而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张幼初朗声大笑,绕着屋子边走边布置阵法,不多言语。
崔芫气不过,抓着木栅栏追问道:“恩公,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张幼初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崔芫,笑了一下道:“若是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那人还一心向善做什么?”
崔芫长大了嘴,不知说些什么。
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母亲说的,宽于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哪里听过如此言论。
张幼初也不理会崔芫,朝着怀里的灵鬼年年努嘴,年年喵了一声,不情愿的跳下来,拖着宋字匠的尸身到后厅。
灵鬼自然有些灵异,不然一只手掌大小的小猫怎么能拖动宋字匠的尸身?
阵法布置的差不多了,说也简单,脚下便是简化了的道家小火云阵,外罩了一个障眼法。
斗法之中没什么用处,不过恐吓这些个不懂道法的盗匪想是没有问题了。
虽是小型阵法,也耗费了张幼初一个时辰。
没等张幼初与崔芫聊上几句,便听门外水香高声大叫道:“二当家的回山啦!”
没刹那,又听一声喊,“三当家的回山啦!”
张幼初看了看年年,年年喵了一声,立马隐了下去,而崔芫明显感觉到怀里一动,想必是灵鬼到了她怀里。
而后,张幼初高声朝外喊道:“恭迎二当家的!”
熊安国大步迈入聚义厅,右手捧着一个大木盒子,哈哈大笑,他提前了一个时辰便回了山,此行收获不小。
身后有人跟着熊安国抬了几大袋子粮食,外加三五条腊肉来,再加上熊安国手里的一个盒子,看来收获颇丰。
熊安国刚落座,想问张幼初宋字匠哪里去了,却听门外一声冷哼,李大苟领着身后众人进了屋子,看着熊安国,面色冰冷,一言不发,手里捧着的东西看上去少了许多。
熊安国眼见如此,不由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老狗,跟在老子的**吃灰吧!”
李大苟忽然露出一丝笑容来,道:“不抢山脚下村子的规矩你不知道?”
山上强盗不抢脚下的东西,是因为他们总需要这些个农户,帮着买些铁器与盐,把他们抢跑了,寨子也就快维持不住了。
故而,强盗山脚下的村子,多半交些保护费就算平安了。
如今,脚下村子财粮,全到了这聚义厅之上。
熊安国哼了一声,掏起腰里环刀,砍在桌子上,道:“事先没有这一条!”
开始李大苟也有这个盘算,却没想到今天雪小,熊安国那几匹马能走得了雪路,比他快了不少,手段也够狠辣,搬不走的就地烧毁,他到的时候竟是一家没留。
李大苟正欲说话,却被张幼初打断道:“既然如此,清点一下吧。”
李大苟哼了一声,看向张幼初道:“宋字匠呢?”
张幼初环视众人一周,疑惑道:“奇了怪了,不知道啊。”
熊安国哼了一声,挥手道:“管他作甚,把东西拿出来!”
马鹿上前一推,一袋子粮食仍在了地上。
张幼初找了一根毛笔,舔了舔墨水,慢慢记上。
李大苟讶异的看了一眼张幼初,用力一推嬉皮笑脸的黄皮子。
黄皮子连忙放下手中粮食。
“陈米三斗,算三百文,无异议吧。”
“新米一斗,我算一百一十文。”
唱到最后,熊安国已经咧嘴笑了起来。
却见黄皮子忽然在怀里掏出一件物件来。
“寒水斩铁匕,这得算三千文吧!”
“李大苟!这是寨子里的宝贝!你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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