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真意切

来的吗？就算你们不怕死要来，也真会挑时候！“念留痕无言以对，只得挠着后脑勺尬笑。”姐姐“一面拉着莫能语进屋，一面道：”我刚才还想，这大晚上谁这么胆大在林中乱逛，原来是你们。“念李已来过一次，自来熟，跟着进屋。

    进了屋，似曾相识，有光球扑面而来，念留痕这时才明白屋中提供光亮的不是灯火，是之前李三虎误食的萤光果。不过数目却比上次所见还要多，约有三四十只，在正堂内浮浮荡荡，景象颇为美妙。念留痕也已不像上次那般惊恐，仍由萤光果碰上自身再悠然弹去。

    ”姐姐“望着念留痕看呆的模样，笑道：”你们俩小子不要命入夜前来应是有什么急事吧，可别告诉我来吃夜宵的。不过，即使有事，有言在先，与我们无关即使天塌下我也不会管的。”念留痕闻此，顿觉入坠冰窖，虽知此行百般努力已是白费，但仍抱着一丝侥幸将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人似乎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姐姐”面不改色，冷冷道：“说完了？要我带你去林东土穴绝无可能。回去吧，趁我还念及你们是莫能语的朋友愿意送你们一程，不然晚了，小命都难保。林东土穴就算是我多嘴了，你只当没听过吧。”虽是暖春四月，但这一席话，念留痕听得浑身发冷，如被人**丢在腊月寒冬中。念留痕忆起痦老实未说完的话，屠户赵三的认命的话，长工王晚得对天命无可奈何的话，明白此刻如果自己求不动”姐姐“或就此放弃，那便会悔恨一身。念留痕心中又急又怕，未及多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扑通就跪下，哭喊道：“‘姐姐’，我没用，但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能救他们，我不想看着我爹，大家一个一个被那恶虎害死！“李三虎惊了一跳，根本想不到念留痕竟会如此。李三虎家此次虽未出钱也未出力，但他明白那是林府于他爹的死有愧，”高抬贵手“了，现在看到念留痕如此，更能明白失去父亲，失去亲人的痛苦，片刻后，也跪下道：”道人‘姐姐’，仙人‘姐姐’你帮帮他吧。莫能语，你也求你‘姐姐’帮帮他，我愿意把那铃铛给你，只要你求求你‘姐姐’！“

    ”姐姐“不能明白为什么念留痕要做到如此地步，有些动摇，心道：”我未曾没有失去过所爱的人，那虽是一种痛苦，但也是一种解脱，何必要执手不放？“”姐姐“有些害怕自己心软，便转过身，闭上眼，不回是也不回不是。正僵持着，莫能语突然于沉默中爆发，喝道：”‘姐姐’我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冷血，我的朋友都这样求你了，你竟还无动于衷，你，你真是比妖怪还坏！“

    对念李”姐姐“可以无视，但于莫能语的话却不能置若罔闻，更何况是这般骂话。”姐姐“蓦然转身，双眸似血，喝道：”妖？哈哈！我本来就是妖，被人族畏惧排挤，最坏的妖。“念李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双双被由跪姿冲撞成坐姿。”姐姐“看着莫能语道：”青儿，你再怎么不愿，都改变不了与我同为月兔，同是妖的事实。“随后，又转头对念留痕诡异一笑，道：”念留痕，实话对你说吧，什么修道炼法都是骗你们的，只要我和青儿愿意，一瞬间就能把你们人族捏碎。现在你还当我是什么道人，仙人？还敢求我吗？“莫能语最不愿被念李知道的事实被”姐姐“全盘托出，一时怔住，无话可说。

    念留痕慢慢站起身道：”莫能语，不，青儿，你全是骗我们的？法宝？修道的姐姐‘？莫能语泪水盈眶，没有说话却点了头。念留痕惨然一笑。而后转向“姐姐”四目对视了良久，声嘶力竭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求你，求你带我去林东土穴。你虽然是妖怪，但你敢光明真大的展于人前，比起那些暗放冷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我更愿意和你做朋友，你比他们更善良，更像人！”

    “姐姐”愕然。

    念留痕说罢见“姐姐”仍是不给应答，便扶起李三虎就要走。青儿上前拉住念留痕道：“你疯了，’姐姐‘不送你们，你们次次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念留痕淡淡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弃做人的尊严，只愿死在自己想走的路上。”说罢，已往出口去了。

    “等等，回来！”“姐姐’道。

    念留痕立住道：”若‘姐姐’是怕我说出你们的事，放心，我念留痕绝口不提林中之事。要是你不信，杀人灭口也无妨！“

    ”姐姐“思索着念留痕的前后言行，心道：”这个念留痕如此年纪，孝心，侠义，忠信却已是多少人万般所不能及的。如此璞玉，他日经过烈火雕琢必能有一番大作为啊！“想罢，”姐姐“道：”我不仅不会杀人灭口，反倒要帮你们。“念留痕不解道：”为什么，刚才你不还是？“”姐姐“嫣然一笑道：”我说过与我无关，我不会管。但我问你‘如果这只恶虎不除你们人族会怎样？“念留痕斩钉截铁道：”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直到两方其中一方绝灭为止。“”姐姐“道：”那这么看来，这不语林中岂不是要被闹得鸡犬不宁？放着不管，我与青儿迟早也会遭受波及。所以，为避免此境况，我决定防微杜渐，帮你们。“念留痕又惊又喜，转身折回。

    ”姐姐“又道：”不过，你们此行实是鲁莽。且不说晚了时候，你们任何一家去别家寻你们时必然东窗事发，再者

    就算我带你们去林东土穴，你们回去怎么说？他们问‘谁告诉你们的’你们如实相告？所以，此刻时间紧迫，我先带你们去林东土穴，而后送你们回去。路上长话短说教你们怎么统一口径。“当下右手半空一抓，提出一盏空心灯笼，往内装了四五个萤光果，道：”青儿，你在家等我。“便领着念李二人匆匆出门。

    李三虎回首望了一眼，莫能语正立在门外注目着自己一行人。李三虎道：”等我一下。“匆匆跑回莫能语面前，由怀中小心翼翼摸出自己的铃铛，递向莫能语，道：”莫。青儿姑娘，我说过，你求了你‘姐姐’我就给你。”莫能语心绪纠缠，道：“我可是月兔妖怪。”李三虎笑道：“那怎样，那你也是我和念留痕的朋友！”莫能语没想到他们两人在知晓了自己真实身份后，仍愿意接纳自己，顿时一种难以言状的快乐在心中漫散开。莫能语凝视着在月光照射下更显美妙的白玉铃铛，片刻后，梨涡浅笑道：“求‘姐姐’的是念留痕，再说你这铃铛也不怎么好我不喜欢了。不要了！”李三虎没想到那般纠缠的莫能语竟不要了，一时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怔在原地。莫能语道：“你要是觉得我帮上了忙，那就听我的，不要叫青儿的名字，还是叫我莫能语吧，我喜欢这个人族的名字。”李三虎似懂非懂，点点头。身后的念留痕已经催促，李三虎拜了别。莫能语望着远去的李三虎，喃喃自语道：“我希望能帮上你们的不是月兔‘青儿’，而是‘莫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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