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漫漫而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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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见念留痕既不挣脱反抗也不答话，神游太虚，呆呆傻傻样，有些可怜心想：“嗬！自己怕是有些鲁莽把他魂吓掉，姑且放了他先。”余气未消，便将念留痕重重往地上一丢，道：“你不说话别就以为没事了。”撇过头又对李三虎道：“你跟他一伙的，刚才你们嘀嘀咕咕又偷笑，你肯定知道他为什么损我。”李三虎自然答不出，挠了脑袋委屈巴巴的眨着铜铃眼，一声不发。少女看着李三虎又憨又窘的模样，觉得蛮可爱又颇好笑，火气全消，心中趣性大发，想再刁难作弄一番，便故作怒态，道：“咿呀呀，好你个滑头小子，见他装傻充愣，一言不发，‘上了岸’，就也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关。我是这般愚昧好欺？你不从实招来，今天出不了这个林子！“李三虎见她逼得厉害，一副纠缠到底决不放过的气势，心里又急又气，自己真是无话可说，为何非要如此咄咄相逼，忍无可忍气呼呼的回了一句：”无可奉告。“少女听了非但不生气，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暗暗斟酌：“自己出生以来都是在林中与草树鸟兽为伴，‘姐姐’又万般嘱咐不许出林，每日实是乏味无趣之极，今天遇到这两个误入林中的少年得以排解无聊真是生来至幸之事，若没拿捏得当不小心将他们吓走，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前后思量之后，道：“嘿呀，对我一个姑娘家家还生气哩，大吼大叫的，好啦，我看你是真不知道，不问你了。”少女转头对着跌坐地上的念留痕道：“嘿，地上的，你叫什么名字？”念留痕经那一摔，已然回了神，又见那少女眸子不知何时已褪成和常人一般的黑色，问着自己的名字，语气也很温和，便猜测她已没了火气，道：“啊！我，我叫念留痕，他叫李三虎，我们被人追着乱闯进了林，刚才窝藏在灌木丛里听到呜呜啼啼的鬼嚎吓跑了他们，又看到姑娘你披头散发，光着脚在地上自说自笑，诡异得很，这才以为你。”少女听罢，烂漫天真的笑了一阵后道：“这才以为我有些疯。嗬，你这个人，刚才问你一声不吭的，现在我只问了你姓甚名谁，你倒絮絮叨叨，有头有尾了，早说清楚何至于多这些事。”念留痕自觉惭愧，小心翼翼道：“啊，姑娘说的是，是我拖沓了。请问姑娘你姓甚名谁？”少女刚要脱口而出，忽记起“姐姐”的告诫，沉吟片刻，道：”莫能语。“李三虎听后，喃喃自语：”莫能语，莫能语，这名字好奇怪啊？“念留痕对于世外高人隐姓埋名的事迹听得不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也故作疑惑道：“这名字确实怪僻少见的很哩。”莫能语唯恐他们再追问，便故意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一棵树道：“这林里一向人迹罕至，幽静清雅。我本在那香樟树上休憩，听到有脚步声便瞧见了你们，原以为你们贪玩误进了林一会就退出去，也没有理。那知接着冒出一群泼蛮的小子，像是追打你们，又大喊大骂的，扰的我心烦意乱。忍无可忍，我这才决定作弄他们一番，没想到他们那么胆小。哈哈，你们想不想看看我是怎么吓跑他们的？”念李两人对不能语的义举很是感激，便顺应着她道：“想看，当然想看。”随后，莫能语便带着两人走到树底下，拾起那奇怪的头骨让两人转过身。片刻后，两人好似听到有人上了树，有擦断枝叶的啪啪声。莫能语准备妥当，对两人道：“好了，回过头吧。”两人慢慢转过身，看着平平常常，枝叶郁郁葱葱的香樟树。突然，莫能语从树中倒垂而下，脚背勾住一根粗树枝，面部带着那个骇人的头骨盖，发丝凌乱，张牙舞爪的悬在半空中晃荡，摇摇欲坠，老叶漫飞。两人虽心有准备，但也着实被吓了个惶惶恐恐，手足无措，都惊恐的开着嘴，却无人发得出声。莫能语见状，卸下头骨盖扔下，一个空心翻稳稳地落到地上，心满意足，道：“怎么样，厉害吧。”念留痕回了魂，敬佩不已，道：“好俊的功夫，装扮的真是惟妙惟肖，比真妖怪还真哩。”莫能语听了这一句话，想来自己以往只能自娱自乐，聊以度日，现今不仅有活生生的人陪自己耍闹，更得这番赞妙，不由得心花怒放，快意之极。然李三虎并不能明白不能语此时的心境，拉了拉念留痕的衣袖道：“念哥，人哪有红眼睛的，你忘了她刚才可是红眸似血呢！”念留痕心里一怔，不由得下意识退了一步看着莫能语怀疑起来。李三虎这句话莫能语自然也听到了。莫能语心想：“这个木木讷讷的李三虎，这会倒心细意明起来，真是多事。唉，刚才真不该那么冲动，没控制好情绪。现在要是不好生答复，怕是要露馅。”莫能语想起念留痕说的话，灵光一闪，道：“哈，真是孤陋寡闻，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化兔功’么，我自幼便跟‘姐姐’学这功法，发功时体内气血翻腾力量无穷，所以眼会充血发红。”说罢，由两人面前一跃到三四丈高的树上。念留痕似恍然大悟道：“啊呀！我是听爹爹说过的，在我们周围其实充斥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自然能量。如果能够运用它便能做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平常人磨砺身躯，日积月累，掌断木桩，空手碎石，这便是体内有了人们所说的内力，而内力的实质其实是身体经过锻炼本能的从周围摄取自然能量而加以滤化后的产物，也就是不纯的自然能量。虽然质量是少许而稀薄的，但却已经能够产生很大的威力。后在时光长河中，有些人天性聪颖，慢慢发现对于自然能量其实有方法可以引用，而且由此获得的能量比前者更纯粹，强大得多，不但能御物飞行，撒豆成兵，更有甚者能够化之自然，与天地同寿，这便是人们所说的法力。这些人把这些方法称为”道“并保存下来由后人不断加以补充完善，意思是”获得自然能量的道路“。而将道法推向鼎期，盛极一时的便是轩辕帝，他可以说是道法的开山鼻祖了。李三虎听得目瞪口呆，莫能语对此也是闻所未闻。念留痕咽了一口唾沫又道：”但还有一比求道获得的自然能量有过之而无不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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