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剑道

于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空气流动非常敏感，这也让他在和别人交手时稍占便宜。但就算排除了这个因素，单看剑术，赵九州仍可称得上是绝顶的剑术大师，罗少卿更是从别人口中知道，整个帝国有把握挑了赵九州的人屈指可数。

    “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日后剑法得高到什么地步？”罗少卿如此问时，也不免暗自心惊，现在的赵九州已是罕逢敌手，十年之后的他当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但令罗少卿没有想到的是，赵九州听了这话反而有些黯然，叹了口气答道：“承蒙罗兄高看，但如果家师所说不假的话，我今生的造诣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罗少卿心中一紧，忙问道：“此话怎讲？”

    赵九州缓缓提起手中木剑，愣愣地除了一会子神，这才答道：“剑客的强弱并不只看‘剑术’高低，同时也有‘剑道’的因素夹杂在里面，我虽然天赋不错，习剑十五载便已剑术小成，但没了那剑道之辅，终究不是大道之人。”

    罗少卿闻言，吓得吐了吐舌头：“小成？你这一身本领还叫小成？那我们岂不都成了打把势的门外汉？”

    “不是这么个说法。”赵九州摆手，进一步解释道，“剑士用剑，剑道甚为重要。有人出剑为情谊，修‘情谊道’；有人出剑为杀戮，修‘修罗道’；有人出剑为复仇，修‘反复道’；有人出剑为侠义，修的是‘侠道’。道虽然不同，但有道之人才能贯通剑道剑术，至大成之境。”

    司婷那边插口道：“还有这么个说法，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其实剑道不是什么需要学的事情，每个人动剑伤人都有他的理由，这就是他的剑道。用剑如此，用其他兵刃也如此，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动手找一个理由。就比如说，你们为杀人而习练武术，就是入了‘修罗道’；罗兄为了复仇而勤修剑术就是入了‘反复道’。”在这段时间里，罗少卿也断断续续地向赵九州说了些自己的身世，自然也就说过自己习剑是为了杀人报仇，“一个人可以身具多种剑道，但总的来说都有一个纲领。习惯上我们就把这个纲领称为他的‘剑道’。一个人空有剑术和‘道’，都只能叫‘小成’，只有将‘道’和‘术’混同为一，水乳交融的大宗师才称得起‘大成’这两个字。”

    “那你呢？”罗少卿不禁疑惑，“你修的是什么道？感觉很难练成的样子。”

    “我？”赵九州苦笑，“我修的是‘无根道’——通俗来讲，就是没有道。”

    “啊？”罗少卿和司婷同时惊呼。

    “我不知道自己学来这剑术有什么用。”赵九州挠着头，似乎很苦闷，“论谋略，我不及大哥和父亲，楚军有他二人照料万无一失。论冲锋陷阵，我虽然剑法超群，但比不上我那二哥一对开山大锤能轻易取百万人性命。要说行走天下，做一位浪荡游侠吧，我老爹又不肯，骂我胸无大志丢人现眼。可是在府里整日价醉生梦死，又怎么对得起外面那些倒毙在尘埃中的贫民？”

    “师父说，这剑就是你唯一的依靠，无论众叛亲离到了什么地步，只有它对你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可是我觉得人不能拿一样死物当依靠，所以师父的‘生死道’我也修不了。可是我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学剑都是水到渠成，一点就透，可以说毫没吃苦头。没人杀我全家老小，我也没遭什么变故沦为废物让人嘲笑，身边的一切都很完美。所以……”

    “我要用剑做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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