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坦然真心

彼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已经习惯了有着黑羽栀的生活。前一秒的强词夺理，争锋相对，下一秒，却对她充满了……不舍！？

    怎么可能……

    错觉啊……不不不，她又怎么可能会将小夜拱手相让于我？！

    “你有什么目的。”千草寒警觉起来。

    “我没什么目的。你大可放心。只是……只是我好厌倦这样的生活。”

    厌、厌倦……？！

    黑羽栀勾了勾唇角，“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逼迫夜做出什么选择了。呵、呵呵，你说得对。我是一无是处，不需要奢求他人怜悯。更何况……还是我爱的人……呵、呵呵，我还是真是可悲啊，你说对吧。千草寒。”

    “你真的是黑羽栀？”千草寒的问题刚说完，黑羽栀就掩嘴偷笑了。

    “你……你笑什么？”

    “我在笑什么？我在笑你的疑心呐。不可否认，你疑心真的挺重的。但你觉得，信任重要还是怀疑重要？”

    “呵，所以说，你还是有一定私心的，对吧。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倒是懒得跟你计较太多。”

    “你倒是总把利益摆在第一位。好吧，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给你三年时间。这三年，你大可用我的身体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这三年内，夜……真的爱上了你。那么，我就永远离开，反之，你就得把这副身体，还给我。”

    “你跟我打赌？哈，那好啊。我就跟你赌。但愿我们，就此一别，后会无期。”千草寒勾唇一笑。

    “是吗……那但愿，三年后，真如同你说得那样……”

    “但是……我似乎已经告诉你了吧，在这片星海里，一个人只能存活一个灵魂。你认为，就此之后，你还能活下来？”千草寒轻蔑地笑道。

    “呵，那如果我现在就让自己的灵魂，支离破碎呢？”

    “什、什么？！”话音刚落，黑羽栀的灵魂竟然……破碎了？！

    全部落在了黑羽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千草寒一直寄居在黑羽栀身体里，一晃便是三年，而黑羽栀自己如约在这三年里没有再出现。当然这些都已然成了后话。

    “小栀……”每天每个固定的时间，松本夜都会为他爱的那个人，奉献出自己的血液。

    “boss，”琴酒冰冷的声音响起，朝松本夜点头示意了一下，松本夜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和琴酒走了出去。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来了。”琴酒低沉地说道。

    “就他们两个？”松本夜面色苍白，狐疑地问道。

    “对，就他们两个。”琴酒彼时眼神变得有些许担忧。

    “嗯。那好。我稍稍准备一下你再让他们来见我。”松本夜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是。”这点，琴酒也心知肚明。

    松本夜看了看自己手上一道又一道疤痕，几天前的已然结痂，而新的疤痕直到现在，还在滴血。

    松本夜并没有打算包扎。就以这副模样去见黑羽快斗也罢。

    几分钟后，松本夜听到开门的声音，闭了闭眼，终于……要来了吗？

    松本夜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但对于快斗……

    “松本夜，小栀呢？！小栀在哪里？！”还未见到黑羽快斗的人，他的声音便飘了进来。

    “我说过，我来救小栀。”明明挺激动的，但松本夜却依旧不冷不热地说道。

    “呵，你来救？你是她的谁？你当时一声不吭地离开，怎么，现在又回来做什么？”这时，松本夜才看到了黑羽快斗的脸。一并还有同他一起走来的工藤新一。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工藤新一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古龙香水味，香水味中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那么……松本夜……？！

    “呵。”黑羽快斗冷笑着瞥了一眼松本夜手上的疤痕，冷哼了一声。

    松本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语。

    “把小栀交出来，从此以后，她由我守护便已足够。她的生活，不再需要你的涉足。我奉劝你，早早离开她。你一天在她身边，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是……是吗？”松本夜薄唇轻启，眼底，斥满了黯然与不服。

    “快斗。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了她那么久，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她？我一直爱的都只是她一个啊……我从未爱上过别人，从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我的心里便早已笃定，她将是我此生唯一要细心呵护的人，没有之一！”坚定的语气……决绝的目光……黑羽快斗恍了恍神，他是有多久没见过他的这幅模样了？自他“死亡”以后，再次见到他，他一直以不冷不热的口吻跟他说话……可眼前的他……和很久以前的那个天真又不显幼稚的他很像……这一刻，黑羽快斗才真正觉得，眼下的他，才是他真正认识的松本夜。

    黑羽快斗轻轻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松本夜的肩膀：“我信你。”

    “真……真的吗？”松本夜彼时不同往日，原本黯然的眼神多了几分神采。

    “嗯。但也就仅此一次了。我可不希望她……再受到什么很大的打击与伤害……毕竟……”黑羽快斗暗了暗神色，“毕竟……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嗯，我知道。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一定……不会。”松本夜清冷地笑了笑，在略带昏暗的房间里，显示出他特有的那种阳光与帅气……

    就连黑羽栀都没有看过的模样，同样让黑羽快斗有些着迷。不可否认，松本夜的身上有许多他所触及不到的东西，的确很令人着迷，令人移不开目光。就连身旁的工藤新一，也一样被迷住了。

    这大概就是美男遇上更美男的感觉吧……黑羽快斗自嘲又不失自恋地暗暗讽刺。

    “小栀现在……怎么样了？”黑羽快斗终于想起了正事。

    “一切安好。预计不久以后，她就会醒了。”松本夜一想到这里，不由嘴角噙笑。

    “那我就放心了。”黑羽快斗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要求松本夜带他去见她。松本夜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两人相视一笑，感觉……曾经的那股默契……又回来了。真好……

    真好……

    星海。

    千草寒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扎进她的眼底，亮得刺眼……她是有多久没有没有沐浴在这阳光底下了？对哦。她原来那么久一直待在海底……怎么会看得见阳光呢？可是……可是现在……？

    千草寒这才发现身旁的三个男子。

    小……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她现在可是以黑羽栀的身份站在他们眼底。

    “小栀……？”

    果然，比起自己，他还是在意她的。在千草寒面前，松本夜从未这么柔和过……这份感情仅仅只是给予黑羽栀一个人的……

    可是……这三年，松本夜只是属于她的。

    是啊……至少这三年……小夜都是属于她的不是吗？尽管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她对松本夜所付出的爱，不比黑羽栀少。

    也许，真的如此。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一味地占有最后能得到的仅是一场空……一场无尽的虚无。

    甚至可能就此……消失。

    可为了夜，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夜……”千草寒嘴角抽搐了几下，轻轻地喃了喃他的名字。

    松本夜浅笑，“小栀，你回来了……真好。”

    “是啊……我回来了……”在松本夜看不到的地方，千草寒的神色暗了暗。

    自欺欺人的把戏……到底要玩多久呢？

    呵……呵呵。

    千草寒不由得嘲笑自己的懦弱和倔强。

    她知道，黑羽栀也是喜欢夜的，她能做到的那份隐忍……却是她永远做不到，永远抵达不了的存在的……

    黑羽栀。

    原谅我。

    为了夜，我想再自私一次。三年后，我一定会……彻底消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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