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知道他们掌握着全天下的秘密,但却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朝中百官会对沙鸥谈之色变,因为他们有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他们会杀人吗?”
“杀人?”宁柯摇摇头,“不知道,至少我没有听说过。”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可能要杀蔺实你信不信?”
“杀蔺实?为什么?”宁柯似乎有些迷茫。
“不知道,或许蔺实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又或者有没有可能,蔺实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首领或者获悉了他们的目的呢?”
“这样么……”宁柯拄着下巴陷入深深地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可真的要小心了,我这就去命人加强戒备。”
宁柯说着就要走,项白却说道:“其实我不觉得他们会选在你的刑部大牢里动手?”
“为何?”
“你不是说蔺实近日要转移到天机阁吗?”
“是。”
“什么时候?”
宁柯转转眼珠笑了笑,含糊其辞地说道:“就近几天吧。”
“初九还是初十?”
“你……”他似笑非笑看着项白,眉峰里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你听谁说的,道听途说可是做不得准。”
项白笑道:“我能听谁去道听途说,我说了,不小心查到的。”
“难怪你师父总不肯让你多插手,你查得着实有点儿远,今儿这事儿幸好是说给我听,若坐在这里的是另一个人,改日蔺实真的出了事儿,你就是第一可疑之人。”
“若不是你,我也不说。”
“那倒也是。”
“不管你信不信,消息我是带到了,回头您这刑部侍郎要怎么处置可就是您的事儿了。”项白说罢便要走。
宁柯看看他:“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昂。”
“为什么?他这种人应该很多人巴不得他死吧,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不错,他若最后被判个论罪当诛我自然高兴,可是若他是因为得知了什么秘密又或是挡了什么人的道才死,那我便觉得那些想方设法让他死的人才更加该死。”
宁柯忽然皱皱眉头:“若他们也是出于自己所认定的公义呢?”
“既然是公义又怎么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会承认?既然是他们自己才会承认的,便算不得公义,何况这世上若连公义都见不得光都要在背地里进行,那么这世上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公义了。”
宁柯忽然笑了:“你这话说的不像是何无心的徒弟,倒像是我的徒弟。”
项白也一笑:“哟,合着您心里的自己那么刚正不阿呢?”
宁柯瞬间又拉长了脸儿:“你这话就是何无心的徒弟了。”
“得,我不招惹您,走了。”
宁柯看着项白快速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骂一句:“臭小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仍旧不紧不慢地品着茶,窗外一只猫在墙头孤独地行走,身后红霞满天,宛如一个义无反顾的义士,可是一只猫的又能肩负着多大的正义,左不过是猫王之位争夺和老鼠所有权的归属,的确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