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就行行好吧。”沙鸥冷冷地说道。
“海棠,海棠……”萧青峦好像没听见沙鸥的话,“翠娘,牡丹……蔺实,难怪她要这么做!”他又忽然大笑起来就像个疯子,“宁柯啊,好一个宁柯啊!”
沙鸥依旧冷冷地看着,说道:“殿下,若您不喜欢那个宁柯,属下即刻便可除了他。”
“不,留着他。”萧青峦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啊,若没了他,还有什么趣儿呢。”
“可是……”
萧青峦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沙鸥即刻识趣的闭嘴。
“沙鸥,还记得一个月前我跟你提过的事吗?”
“蔺实的事?”沙鸥想了想问道。
萧青峦点点头:“可以动手了。”
沙鸥一点儿也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萧青峦要杀蔺实,一个月前天机阁派人暗中调查田丰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这个心思,在后来田丰情急之下杀了杜三娘,他又动了一次杀心,直到听说他疯了,也算替蔺实顶了缸,他才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如今,蔺实也被抓了,又落在宁柯的手里,以宁柯的狡猾,蔺实必定不是他的对手,萧青峦多疑比起当今圣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有死人才能让他安心。
六月初六,水满明湖,秀樾横塘,万顷红蕖,十里飘香,京中学子齐聚湖畔二分亭,讲经评诗,论曲赏词,既有曼舞轻歌相伴,又有佳茗美酒相从。
引秀台上,各楼各院及教坊中的妓子歌伶纷纷一展身手,水平有高有低,无论何时只要想上,都能赢来阵阵掌声。但真正好的都放在后头,譬如红袖等人,都要入夜以后才来,伴着华灯上场,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好戏连台。
胡小酒不知道这规矩,巧的是项白也不知道,两个人蹲在二分亭大眼瞪小眼的待了大半天,既没看见照雪,也没看见红袖,倒是见了周公几回。
“烦死了,烦死了!”胡小酒跳起来,她觉得古人的娱乐项目实在无趣,譬如对对子这种既费脑子又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竟然能津津有味的玩一整天,还有联诗的,作诗的,她最不能懂的就是有个人忽然指着一个东西大叫“以此为诗”,一群人便即刻聚在一起,对着那东西或屏气凝神或唉声叹气,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项白也觉得无趣,忽然听见隔壁有人张罗着为晚上的百花之主下注,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来得太早了,恨恨地说道:“走了!”
“对!走!”
刚走到引秀台下,就听见有人在楼上喊,胡小酒抬头望去竟然是云哲,问道:“你怎么在那?”
云哲站在楼上隔着窗户招招手道:“你们怎么才来,等你们很久了。”
这时又一个人伸出头来冲他们挥挥手却只向项白问好:“项公子,有劳了。”
胡小酒立刻认出那人就是红袖,哼一声,问道:“照雪呢?”
红袖道:“雪儿要晚一些才来,时间还早呢。”
“那我们也晚一些再来吧!”说罢转头就走了。
“你走慢点儿,”项白跟在后头说道,“这么多人,走散了去哪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