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又仿佛是对远去的项白说道:“那改日再会吧。”
项白回到蔺府,天才刚擦黑,好在他终于赶在蔺实之前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今天胡小酒来时说的那些话,似乎别有深意。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不是她说话的方式,他隐隐记得胡小酒在把纸条塞给他的时候,手指似乎轻轻碰到自己,难不成她有别的意思?
自吃过晚饭项白便在府里头转悠,转累了又回到房中歇息,因他如今是蔺实面前的红人,自不必与其他小厮住在一处,而是在蔺实院中独有一间倒房,与蔺实的正房相对。
是夜,项白早早便熄了灯,静静地躺在床上却并无困意,不知等了多久,蔺实房里的灯也灭了,他才轻轻地从床上起来。
终于三更了,项白推开门,站在院中,屏息静气,依稀可以听到蔺实房内传来的鼾声,此时,他才悄悄打开院门,向后院走去。
晚风微凉,他的心里无端地有些雀跃。他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他希望是对的,不然她费尽心思跑来还能是做什么呢?
他走到假山前,脚步稍稍有些迟疑。
忽然听到脚步声,似乎是巡夜的家丁,慌乱中被人拉了一下,便陷入黑暗里。
“嘘!”
面前传来微弱的声音,月光透过假山的缝隙照射进来,他才发现面前蜷缩着的小人儿,她又伸出手,拉着他蹲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紧靠着蹲在一起,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却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站起来,扒着石洞向外张望,低声说道:“人都走了。”
刚一回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是并没有太大效果,“你干嘛?”她低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项白说道。
假山内的空间太过狭小,他们只能这样面对面站着,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吐出的热气。
“我帮你啊!”胡小酒压着声音激动地说道。
“你就这么帮我?”项白拿着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亏你想的出来,你知道这整个府里有多少株相思树?我今儿一整个晚上一棵一棵排除,腿都快遛断了。”
“相思树?”胡小酒摇摇头,指着外头长着小红果的树问,“这是相思树吗?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的果子红红的很像相思豆而已,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她似乎很惊喜。
“不知道你就乱写,你想遛死我?”
胡小酒吐吐舌头:“哎呦,你不是也找到了吗。”
他垂着眼睛,月光照着他的脸,给他镀上一层疏离又暧昧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找我来干嘛?”
胡小酒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是接个头啊。”她想,电视里都是这么演,同属一方阵营的同志为同一个目标深陷敌营,一定要先找机会碰个头,这样才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接头,就这样?那你入骨相思……”项白说了一半,忽然话锋突转,“接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