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小姑娘一个人守着两具尸体,应该会怕吧。”
项白从胡小酒手里拿过灯,细细地检查毛棠叶的尸体,全身都是僵硬的,身上除了擦伤就是毒蛇的牙印,还有几处骨折,脚踝的骨头已经完全碎了。
项白放下灯,抱着手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想不通似的。
胡小酒看看他问道:“有什么问题?”
项白摇摇头:“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有些地方有点儿牵强。”
“哪里牵强?”
“他现在全身都僵了,死亡时间至少在三个时辰以上,倒推三个时辰,天儿还亮着,即便那条路不常走,也不至于会失足掉下去吧。”
“好像是,不过凡事都有意外吧。”
“嗯。但是为什么只有脚踝摔的最严重呢,骨头都碎了。”
“他摔下去嘛,摔碎哪里很难说吧。”
“嗯。”项白点点头,眉头却依旧紧紧锁着。
“不过他爹才刚刚死掉,现在他又死了,这家人的确有点倒霉过头了吧。”胡小酒也陷入了沉思。
黄峰仰着脸儿想了一会儿:“你们的意思,他爷俩都是让野人杀死的?”
“野人……”项白低声自语,眼睛定定地望着灯罩里的烛火。
“呀!这里有东西!”胡小酒忽然大叫了一声,“这里有东西!”
“哪儿?”
“这里!”胡小酒指着毛棠叶紧扣的大拇指说道,“指甲的裂缝里面!”
项白提着灯仔细地观察毛棠叶撕开的指甲,或许是毒发过程过于痛苦,也或许是什么其他的缘故,他的指甲横向断裂成两段,上半部分严重的撬开,指甲和皮肉的连接处勾粘着一点碎布屑,已经被血污浸染得看不出颜色。
“为什么会有布屑!”胡小酒激动地大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什么地方勾到的。”
“他被人推下去的啊!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啊!是谋杀啊,被人害死的啦!”
“什么?”毛棠花闻声从屋里出来,见他们正围着毛元红和毛棠叶的尸体,又大叫起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谁许你们在这搅扰我爹的安宁!”
“他!”胡小酒指着项白说道。
“等等。”项白端详着毛元红的尸体,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你又发现了什么?”
“毛元红的左肩膀上刚好被撕破了一块儿,还沾着点儿血迹,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血,这个血迹是鲜红的,仔细看这个形状……”项白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不通。
“不是他自己的……难不成毛元红也是被人害死的?咦,对啊,他们不是说他是被野人咬死的吗?那这可能是野人不小心也受了伤。”
“可是我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项白若有所思,仿佛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血迹,是毛棠叶的,因为它这个形状,跟毛棠叶指甲的形状很像。”
“啊?”胡小酒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你是说,毛元红把他儿子推下山崖?那也太残忍了吧,那他死有余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