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项白无端地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轻响。
为首的一个士兵便停住了,后面的士兵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没有声音,没有号令,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仿佛这二三十个人是同一个人,有着同一个大脑。
就这样他们静静地,无声无息地,共同看向他们藏身的巨石。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所有士兵的头盔上都贴着画有古怪图案的符纸,风一吹,符纸飘动起来,而飘动的符纸之下是漆黑一片,他们没有脸!
胡小酒一个没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很轻很小的嘤咛。
为首的士兵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他的装束与其他士兵略微有些不同,或许是这群人的首领,胡小酒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项白的手臂,而她也感受到项白的紧张,他的呼吸不觉有些急促,攥着她的手指愈发骨节分明,让她有点疼。
千钧一发之际,胡小酒却突然感到手上的力道一松,项白就向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向自己的压来,不觉心下一惊:这家伙不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脚麻了吧?
正想着,胡小酒也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胡小酒苏醒过来,轻轻活动一下脖子,好痛!
她忍着痛爬起来,忽然发现手底下按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引起一声呻吟:“哦!压死我了!”
她慌忙收回手,看着躺在旁边的项白,原来自己一不小心按在他胸口上,有点尴尬:“哈,哈哈,你......你怎么也在呢?”心里却想着,臭小子,身上还有几两腱子肉呢,不觉又偷偷打量他两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项白撑着身子坐起来。
“什......什么表情?”胡小酒有点心虚。
“特猥琐的表情......”
“胡说八道,本姑娘,有什么好猥琐的!不是,你有什么值得本姑娘猥琐的!”胡小酒咳嗽两声,又说道,“才不是猥琐呢,是关怀,本姑娘是担心你受伤了没有,好心没好报。”
“哦哦哦......”项白拖着长腔说道,眼角却有意无意地往胡小酒脸上瞟。
“话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是做梦了吗,这是哪里啊?”她挠挠头,又四下里打量一番,是个小茅草屋,虽然很简陋却也算整洁,桌椅齐备,门口还有火炉,上面放着水壶,正咕嘟嘟冒着热气。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带来一缕清晨的阳光,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见他们起来,冷冰冰地看他们一眼说道:“哦,醒了。”
小姑娘放下早饭就要走,被项白喊住:“小姑娘留步,请问这是哪里?”
那姑娘又冷冰冰看他们一眼:“白水村。”
项白当即大吃一惊:“白水村?怎么可能是白水村?”
小姑娘瞪他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脑子有病。”
胡小酒用胳膊肘撞他一下,陪着笑脸说道:“他不会说话,那个小妹妹,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又冷冰冰瞪了胡小酒一眼说道:“我叫毛棠花,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