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奴的命这般是甜里带着苦味儿的,公子是蜜罐儿里长大的,吃不惯这苦味儿。”
“苦味儿?”萧云晖诧异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正说着,便见侯越忽然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地宛如逃命般地跑远了,众人皆满脸诧异,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郭素玉站起身,狠狠将玉碗摔在照雪脚前,怒道:“都是你的破雪耳羹,什么破东西!”说罢也愤然离去。
照雪面色凄然:“奴又……奴又惹祸了,”说着跪倒在地,“殿下,奴知罪,奴又闯祸了。”梨花一枝春带雨,怎叫人不心碎。
果然,萧云晖道:“照雪姑娘请起,大家都有眼睛,此事不怪你。”
“可是,终究因照雪而起……嘤嘤嘤……”照雪低声啜泣起来。
“说了不怪你就不怪你。”萧云晖不耐烦道,“罢了,这侯越也不知怎么了,连素玉也不识大体,真是扫兴。”
郭素辰听罢忙替郭素玉告罪:“殿下赎罪,小妹的确顽劣,只因她担心越儿。”
“担心侯越?他们何时也这么好了?”
“这……其实前些日子侯夫人命人提亲,家母已经答应将素玉许配给越儿了。”
“竟有此等好事,却不早说?”萧云晖惊道。
郭素辰见萧云晖面色好转,方笑道:“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殿下,再者,这般小事微臣也是怕扰了殿下清静。”
“如何是小事,这便是你的不是。”三言两语萧云晖便又来了兴致,吵着要罚郭素辰三杯,郭素辰虚推两下也只为图个热闹,随即便连饮三杯,气氛终于又恢复如旧。
满座宾客中,唯有一人还有些郁郁寡欢,便是郭家长女郭素英,也不知是担心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又或是别的缘故。而另一边,照雪也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若有所思。
胡小酒隔着宁柯,偷偷对项白吹个口哨,又打个眼色,示意他照雪的异样,项白却只是皱皱眉头,选择视而不见。
众人饮酒赏花直至夜幕降临,雅的瞧腻了又有人提议,请京中的杂耍班子庆和门来做戏,郭素辰便道:“京中距此有些距离,若要请他们一来一回至少要整整一日,便是此刻赶去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到了。”
众人便有些扫兴,萧云晖也有些闷闷不乐。
郭素辰见如此便说道:“若说杂耍也未必要庆和门的,左右是图个乐瞧个新鲜,素辰倒是听说芳林里也有个高人,会甩蝶、顶碗、拿大顶的,还有些轻身功夫。”
“竟有这样的高人?”萧云晖问道,“那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郭素辰道:“就是咱们芳林的厨子,叫陆南的,起先是走江湖卖艺的,后来嫌日子苦便跟着从前芳林的大厨朱师傅学了些手艺,朱师傅又恰与家母同乡,后来朱师傅回老家去了,便由他接手了。”
“这么说,咱们这些日子吃的喝的也都出自他手?”
“正是。”郭素辰道。
“如此说来,可真是个能人,快请上来让咱们开开眼,瞧瞧这位高人究竟是怎样的三头六臂。”萧云晖道。
“三头六臂也谈不上,不惹殿下及诸位生气也就罢了。”郭素辰问孙婆,“孙婆婆,陆南哪去了,快叫他来。”